更新时间:2012-11-21
过了未时,再有一个时辰太阳便要下山,按照习俗,周宪要趁着太阳下山之前和李从嘉一起离开娘家。
此时,马车上的两人,手挽着手,周宪靠在李从嘉的肩膀上,想着即将的远行,心里既有甜蜜也有些忧虑。
她在应了这事之后便一直记在心里呢,自小就没出过远门,最远的也只是江都府,她早就听说过庐山有多么美,却是一直也没有见过,这次可是有了机会,想着那即将见到的美景,周宪脸上就浮现出一丝笑容,趴在李从嘉的耳边就低声问道:“殿下,什么时候去江州?”
李从嘉才听见还没有开口回答,周宪再次问道:“我们是不是要先告知父皇和母后一下?”
“不必了!”李从嘉摇着头,“说了怕是就走不掉了,一切都等回来再说吧!”
“圣上不会因此怪罪殿下吧?”周宪见他要不辞而别就担心道。
“不会,”李从嘉摇头,心道他之前自封隐士,李璟都没有说什么,这只是出游,他又怎么会在意呢。
马车缓缓的驶入了王府。两人才跨进落花轩小院内,正在说笑间,韩熙载便登门来拜访了。
“宪儿先去休息,我且先去会会韩舍人!”李从嘉在周宪唇上轻吻了一口,然后眯着眼睛就是一笑,转身离开,心里想,这韩熙载怕是被自己那几句话给说醒了。
周宪被李从嘉当着婢女这样一吻,娇嗔了一声,俏脸瞬间就爬满了红霞,如水般的眸子荡漾着一丝丝的羞涩,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就在心里美美的笑了两声。
书斋之内,李从嘉一见韩熙载就愣住了,他居然还穿着朝服。
然后他就暗笑道,难道韩熙载这是为了向自己表达衷心,下了朝没有回府,就直接来了这里,不过这见面也太正式了一些吧,绯红朝服,黑色幞头,脚踩一双黑色白底官靴。
“微臣见过殿下!”韩熙载一见李从嘉进来便恭谨的请安。
“韩舍人不必多礼。”李从嘉将他扶起,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韩大人这是刚刚下朝吗?”
韩熙载倒是不多拐弯抹角,直接就说自己从下了朝之后,就一直在王府外边的酒楼里等着,眼见着马车进了院子,他才前来叩门递贴。
李从嘉看着韩熙载就问道:“韩舍人,如此这般,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告?”
“要事谈不上,只是今日圣上在朝堂与众位朝臣讲了殿下有意出仕之事,微臣此时只是想来通知一声,同时还想知道殿下的想法!”韩熙载深知李从嘉在朝中无人,这事他未必就会知晓,虽然不算大事,但对他来说未必就会没有用。
“父皇今日上朝时讲了之后,众臣都是什么反应?”李从嘉依旧是半眯着眼睛,他能想到朝堂上的争论不休,不过他最想知道的还是父皇的意见。
“吾皇虽然本性仁厚懦弱,但是对于殿下之事还是厉斥了众位大臣,宋齐丘、冯延巳、李徵古之流微臣不多说殿下也应该知晓,孙丞相等人也是在支持燕王殿下,在朝堂上为安定郡公殿下摇旗呐喊者,也只有微臣了。”韩熙载说完就挑着眼望着李从嘉,似乎是在向他表明自己已经想好了,从现在起就要跟着李从嘉了。
李从嘉却是笑而不语沉思着,韩熙载见此便追问道:“还请让微臣明白殿下的想法。”
他在听了韩熙载先前的话,就在想着事情,这会事情只想到一半便被他打断,随口就道:“本王,想征战沙场。”
“从戎?”韩熙载着实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随即就问道:“殿下不是在与微臣说笑吧?”
“韩舍人,看本王是在说笑吗?”李从嘉哈哈笑了两声,随即便拿起书案上的一只狼毫,左手拿在手里,右手掌只是微微用力,手如刀锋,狼毫便从中折断,断口整齐如刀削一般!
“这?”韩熙载再次吃了一惊,安定郡公居然会武术,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难道这世道变了?他睁大眼睛,胡须翘起,眼睛直盯盯的望着李从嘉。
“韩舍人可是信了?”李从嘉再次笑道。
韩熙载点了点头,还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不过嘴上却是说着:“微臣信了,只是这……。”话说到一半就咽了回去,他在心里叹着:会武术可不代表懂兵法,这战场之上瞬息万变,阵仗可不是武术那么简单的。
当然他也知道自古这皇位之争,就少不了兵权,没有兵就没有主动权,那么就会成为强者的炮灰,被人踩在脚下不得翻身,就如那玄武门之变的李建成和李元吉,成为历史的失败者。韩熙载经此一想,就明白了这安定郡公的志向了,只是再做沉思,就扑下身体恭谨的说道:“臣韩熙载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犬马之劳就不必了,韩舍人,尽量为本王在朝中斡旋吧,本王现在缺少的就是人才,还望韩舍人能为本王招揽些有才有抱负之士!”李从嘉顿了一顿,这才想起之前意可说所的张洎,便又道:“本王听说张洎张师黯是韩舍人的学生,才学很好,不知能否为本王一用?”
“殿下看中师黯,那是他的荣幸,他又怎么会不同意呢!”韩熙载在听李从嘉说起人才时,本就想推荐他的学生了,只是没有想到殿下早就惦记上了。
看着李从嘉的表情,接着韩熙载又说道:“只是,师黯他近日要回乡探母,怕是不能及时来投。”
李从嘉端起茶汤,喝了一口,这各种作料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