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卫心中一颤睁着大如牛眼睛的眸子质问道:“还未到最后,宗将军怎么就知道朝中不会派兵来援?”
宗山这会儿有将韩卫这迂腐之人活剐了心思,厉声道:“韩县令若是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杭州城中除去十万大军还在日夜坚守之外,朝中上下都在做着什么……,此时朝中已经有诸多大臣都在准备城破之后怎么保身了,从上至下皆在醉生梦死之中,不然本将军的求援信送出数日怎么可能还不回复,不发兵……?”
韩卫咧嘴顿足冷哼道:“如今城门已闭,宗将军是想本县去哪里打听?”
见他认死理,宗山就是一叹,便吩咐亲兵将近日来收到的杭州城内通过信鸽传来的消息都给韩卫拿来,让他自己去看,转身又对诸位部将说道:“午时准备开门迎唐国郑王进城。”
韩卫见他已经做了决定叹了一声,但还不忘记去看那些所谓杭州城中传来的消息,待宗山亲兵将一整盒消息纸拿来摆在韩卫面前时,他才知道宗山说的倒是比这消息纸上写的可是要但描淡写的多了。
若是一切都如这上所说那般,连圣上此时也在沉迷与酒色之中,早就忘记了临安城,他还真没有必要继续对这样的朝廷衷心。
钱俶沉浸于酒色之中也只是这两天之事,当然也是因为孙承佑的那几句话让他看不到任何希望。
在他眼里想要唐军自乱阵脚可谓是痴人说梦。
杭州只剩下孤城一座,北方已经唐国被踏平,南方有兵但也需要长途跋涉,突破唐军的重重围堵。他此时唯有寄托于中原王朝打乱唐军作战部署,可是柴荣此时却是亲征蜀国。
钱俶总是在周朝的唆使之下对唐国隔三差五的袭扰,却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周朝与唐国同盟,且结成秦晋之好,将昔日的盟友丢弃在一旁。
迷醉之间,钱俶忽然灵光起来,他想到向唐国称臣以解此围,给自己喘息的时间,等待周朝在蜀国胜利,与周朝共谋唐国,他还是将希望寄托于周朝。
可是唐军已经将杭州围城,李璟会同意吴越称臣吗?这一定是否定的,钱俶叹了一声,他这也是白日做梦罢了。
但是没试过又怎么知道不成,钱俶似是清醒了一些,立即叫人向唐国发国书,请求称臣。
对于使臣人选的问题,钱俶有些犹豫,他想起很多人但最终还是认为同姓皇族比较可靠,便将正在养伤的钱弘偡作为使臣派出,去唐国都城江宁府与李璟讲称臣的条件。
钱弘偡有多少个不愿意,有多少借口此时都没用,钱俶认定了用他谁都改变不了。
在钱弘偡苦着脸临行前钱俶嘱咐道:“能拖便拖,最好能拖到周朝在蜀国胜利……。”
钱弘偡心里叹息,他一个败兵之将,又将称臣的臣子有什么理由去与唐国讲条件,又有什么理由去拖时间。
从钱俶想出称臣这个办法到钱弘偡出城不过半日时间,可见钱俶此时内心的焦急。
而钱弘偡在出城后不禁深情的回望了一眼杭州城,从战败的钱仁俊和钱弘仪在唐国都城扣押的事来想,他不知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