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嘉沉思片刻,问道:“你和卢青可有过节?”
张有望不做犹豫,回道:“大的过节没有,只是因为小人的店铺不允许赊账,他在八年前因为赌博输光了家产,想在小人的店铺赊买衣料,被小人拒绝,因此有过一些不快,不过打那之后也没有什么了。”
李从嘉还未说话,张有望再次说道:“殿下是说卢青记恨小人,才将事情推给小人?”
李从嘉又追问道:“此事本王会查明,你接着说说,你们之间是否还有什么,若只是关系不错就将银子放在你这,是不是有些太过牵强了?”
张有望立即说道:“殿下,小人最近两年来与他有些生意往来,这可能是他相信小人的理由吧。”
“生意来往?”李从嘉问道,“你们有什么生意来往?”
“小人店铺中有米铺,他有地,店铺这两年来都从他那里收粮。”张有望回道,“殿下若是不信,我铺子上可是有账目记载的。”
李从嘉明白若是张有望有心骗自己,那账目做的自己一定看不出任何破绽,自然不会给他牵着鼻子走,刚想再问一声,便听见帐外刘茂忠的求见。
刘茂忠进帐低声与他耳语了一番,李从嘉拿着画像问道:“张有望,你可认得这个人。”
张有望仔细看了两眼,摇头道:“小人不认识。”
“那你可记得王万广的模样?”李从嘉又问。
“当初王万广就是个恶棍,小人与他不熟,但也见过他什么样子,他绝对不是这个模样。”张有望很肯定的说。
刘茂忠与李从嘉所说,临安王家说这人不是王万广,这会儿张有望也说不是,卢青已经在王万广之事上说谎,如今又来画假画像,难道是想迷惑自己,让自己相信有人冒充王万广?
李从嘉当即命令军士将张有望押了下去,又叫去严查张有望所说的一切,再将卢青押了进来。
李从嘉见卢青一脸的沉着冷静,便将王万广的画像扔在他面前怒道:“卢青,你画的这人是谁?”
“王万广。”卢青淡然回道。
“本王已经问过你的妻妾子女以及府上家奴,你家隔壁两所宅院都空置了数年,根本就没人居住,而这王万广的画像,他在临安的家人以及认识他的人都说不是,你作何解释啊。”李从嘉蹙眉说道。
“殿下,不管他人怎么说,但小人所认识的王万广就是这个人。”卢青嘴硬说道。
“难不成这王万广还有两个人?”李从嘉气愤的盯着卢青。
“这个小人不知,小人只是知道他是王万广,是城内有名的混混。”卢青摇头说。
“张有望说你将银子存在他的府上,可有这事?”李从嘉又问道。
“殿下,小人府上有的是地方,怎么可能会放在他那里?他又不是号房,又不能给小人利息。”卢青摇头极力否认。
张衡在卢青府上搜出的银子只不过十万两,这个数目在弥勒教左护法来说实在太少,胡兆明说他几年间往杭州送过不下五百万两,李从嘉自然不能相信卢青此时的话。
见卢青这里问不出任何,李从嘉再次命人将他押了回去,再派人去查与卢青有任何关联的人。
画像才刚刚在城中贴出半天,便有城中百姓来军营,来人齐三所说画像中人是他的父亲齐二,早已经过世多年,曾是卢青府上的佃户。
李从嘉叫人去验证过之后,又叫卢衷等卢青府上几个家奴过来辨认,得知此人就是齐二,便将卢青再次押出。
李从嘉气恼的对卢青吼道:“卢青,本王已经给了你多次机会,你一直与本王耍滑,难道你不想活了?”
“殿下,小人将苏杭湖秀四州的据点都说了出来,殿下也抓到了人,他们也都开口了,小人怎么可能还会在这事上再说谎骗殿下,这人确实是王万广。”卢青低头说道。
“看来本王不动用大刑,你是不会说了。”李从嘉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已经对他失去了信心。
“殿下,小人不曾说谎。”卢青反驳道。
“这人不是齐二?原来你家的佃户吗?人已经死了数年,你居然拿他来蒙骗本王。”李从嘉愤怒的在卢青肩头猛踢一脚,直接将他踢翻在地。
卢青给李从嘉一脚踢的七荤八素,一直不起来。
李从嘉见他在这装死,便叫人去衙门将专门给犯人施凌迟之刑的胡老三叫来,又将张有望也押了上来,将两人都吊在钉着细针的木架上,再将早已开口的高盛押了上来,李从嘉要拿高盛开刀逼得两人开口。
高盛虽然已经开口,但此时李从嘉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选择这么做。胡兆明指使过骆员外杀了八十八人,但高盛只是骗人钱财,他罪不不至死,但是为了挖出卢青和张有望两人的真话,他只能选择牺牲高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