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怎样,谷璃拜师了,并且已经在前往师父洞府的路上了。两人说话间,飞剑已经跨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山岭。反正已经远到,谷璃连剑阁古城那把巨大的锁妖剑阁都看不见了。
谷璃犯愁了,在自己没学会飞剑之前,岂不是都得呆在师父的洞府里了?玉衡每月十日的讲剑,跟自己还有关系吗?自己的师父,看起来脾气倒是不错,但是铸剑的手艺怎样啊?于师兄把自己就这么推出来了,难道这位师父已经是结丹大圆满了?
谷璃还在胡思乱想,飞剑已经往一道山岭上降落。落地后,新师父便带着谷璃顺着山道往一处山崖走去。等新师父往山崖空处跨去,谷璃眼前显出一个山道。已经见识过剑池的幻象之法,对此谷璃也没感到惊奇,便跟着新师父往山道上走去。
山道是顺着山崖往下的,一路走山道就慢慢变窄,再后来就顺着山道进了山洞,到山洞窄到只容一人通过,走了十几丈后,眼前豁然开朗。
一汪明静的湖泊,一方竹林掩映的小岛。竹林深处显出竹制屋檐。
而从湖岸处,则有一道拐了几道弯的竹制小桥,一直延伸到湖心处。新师父已经踩着飞剑划过湖面直奔小岛了,谷璃老老实实沿着竹桥往湖心岛走去。到了湖心岛上,便见到一排竹制长屋坐落在岛中央,她家的新师父则不见踪影。谷璃站在竹屋前正犯愁呢,她家新师父从第三间屋子里冒出个头:“小谷璃,进来。”
谷璃闻声,忙往那间房走去。刚到门口,新师父已经道:“你以后就住这里了,没问题。”
谷璃站在门口一看,屋内很简单,一个竹制的柜子,一张竹制的床。谷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想,终于想起来:“师父啊,你为什么不是住在洞府里?”还在摇光时就听人讲,派内长老们开山辟石而居,内以山石为屏外有阵法护府,没有洞府主人的允许,那处洞府便是有飞天遁地之能也是进不去的。结果,她家新师父就住在岛上?
已经从窗子钻到廊外的新师父应道:“你刚刚不是过了山洞么?师父我府上就是这里了。”
原来洞府还可以这么解释……谷璃差点跌倒。
看着竹屋,与坚硬的山石相比,怎么都显得羸弱,谷璃不放心的问:“那,师父你在哪打坐修行?”。
新师父抬手指屋前竹林下的一块大石:“那里。”
谷璃冷汗了:“那师父你闭关呢?又在哪里?”
新师父眼神示意刚刚指过的竹林下大石:“那里。”
谷璃看着这空旷的山谷,内心大大不安,在外面闭关,安全吗?
新师父看着谷璃的神色,淡然一笑:“小谷璃啊,人既然有生就应该有死,若是在这谷中还天降灾祸让我死了,那也不必太过伤心。”言罢,已身形一晃,坐在了大石之上。刚刚风平浪静的湖水忽然滔天而起,在岛外沿着小岛旋转起来。谷璃细细看去,才发现那旋起来的湖水,哪里还是水,分明都化作了飞剑模样。下一瞬,她家的新师父已经从那大石之上飘回谷璃身边,而湖水也恢复了无害的平静。
谷璃看着这犹如天罗地网的水剑湖泊,再看看一脸淡定的说着自己不怕死的新师父,她觉得自己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想说两个字:无耻。
却说,谷璃正心情复杂的熟悉新师父的住处,于锐则带着派内的数位长老进了西剑池。
送走谷璃之后,于锐便将剑池异常之象汇报给了执事堂的结丹长老。就算此事与谷璃无关,这种异象也是要上报的。在已有魔气入世的情况下,万事都要小心。
结丹长老听了于锐所说,觉得事关重大,虽说派内自有铸剑之术,但能在两大剑池内寻到灵剑的弟子都会很快成长起来,两大剑池的地位也不言而喻。
千年来只听说派内弟子陨落后,灵剑便会回归剑池,却从未听说剑池内的灵剑在有主人之前,能自动脱离莲台,更过分的是会去攻击其他灵剑。是以,玉衡执事堂的几位结丹长老,便都放下手边的事,一起跟着于锐到了西剑池。
于锐指着躺在莲台上的数十把灵剑道:“尚持长老,这些就是之前从莲台内自行飞出的剑。”
那位行在众长老之前,看去四十多岁的男子,捡起其中离得最近的一把剑,看过一番之后递给众长老看过,又将另几把脱离了莲台的剑一一看过,众长老都摇头显然并无发现。尚持长老便问道:“哪些是被攻击的剑?”
于锐又将被攻击的数十把灵剑一一指出。
数位长老将被攻击的剑也一一查看,其中一名长老忽然色变,指着身前的剑道:“这…这是勾翩师兄的剑,剑灵呢?”
另一位长老也惊呼道:“这是瞬菱师妹的剑,剑灵也没有了。”
另几把剑,在场的诸位长老都不认识,尚持长老当即摸出一张传音符,要求查找其他数把长剑的记录。片刻,从天枢方向飞回的传音符证实了数把长剑均应该有剑灵的消息。长老们看着剑池内灵光明显黯淡许多的数十把灵剑,神色比进剑池时更严肃了几分。
尚持长老道:“原本只以为是灵剑相斗,没想到,是被吞噬了剑灵,我等即刻去见掌门。”
于锐也有些头大了,他尚未结丹,不殆剑也是自己铸造的,自然是不可能有剑灵的。就算结丹了,在没有滋养出剑灵前,也是无法分辨哪些剑内有剑灵的。在他带人前往剑池,破开剑池禁制时,被人钻空子吞噬了剑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