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到了第七日,无名还回不来……
没人敢多想,片刻后,楚玄迟道:“父后的蛊毒你研究得如何?是不是真的非要残剑老人才能解开?”
“玄迟……”七七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彻底愣住了:“你……知道蛊毒的事情?”
这件事她只和梦苍云说过,不跟其他人说就是不想让他们担心,至于要让无名去寻找残剑老人,对他们也不过是说残剑老人也许和四海一家当年的灭门惨案有关,得要将她揪出来,或许才有办法替四海不离解去心魔。
他……怎么知道这事情和父后的蛊毒也有莫大的关系?
“你有说梦话的习惯。”
楚玄迟一句话,让七七立即伸手用力捂住自己一张嘴,捂得过度用力了些,掌心的水泡泡被挤压到,立即疼的她眉心用力皱了起来。
可是,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样的怪毛病?说梦话?那岂不是在他面前一点秘密都没了?
“别听他瞎扯,他自己猜的。”沐初盯着她那双手掌,一个个的水泡还是免不了让他有几分心疼,忍不住提醒道:“当心双手,今夜不好起来,明日握剑的时候,定会疼得你哭爹喊娘的。”
“我爹娘这么没良心,哭喊他们也不会管我,那哭来做什么?”她瞅了沐初一眼,才又看着楚玄迟:“为什么这么猜?”
不过,只是猜的而不是真的因为她爱说梦话,这点上至少是让她狠狠松了一口气。
要是真的习惯了说梦话那还得了?就像是内心世界彻底被人剖开,时时刻刻敞露在别人面前一样,谁能受得了?
“四海一家的血案虽然很重要,但已经发生了二十年,也不急在一时,这个时候要去找残剑老人,根本就是浪费人力。”楚玄迟连看都不看她,站了起来往矮榻走去:“我不懂巫蛊之术,你若是今夜睡不着就和沐初去看看父后如何,若是无名那边……真遭遇道什么,极有可能和残剑老人有关。”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七七和沐初都听得明白。
若是真的和残剑老人有关,那只能说,残剑老人已经离开藏身的地方了。
这时候离开,定然是和四海不归有关,说不准这一两日她就会追到这里来。
四海不归身上的蛊毒一日未除,等残剑老人出现之后,他会不会受他师父控制,谁也不知道。
万一到时候不能将残剑老人一举制服,谁能保证届时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已经研究出驱蛊的办法,但,没试过不知道能不能成,而且,我们还必须要再等一人。”七七道。
这点倒是有点出乎楚玄迟的意料,人已经躺下去了,他才侧头看着她:“何人?”
“二皇伯。”
……
……最近沐初一直和楚玄迟以及七七睡在同一个营帐里,行军在外,条件本来就不怎么好,再加上他和楚玄迟名义上都是殿下的夫君,住在一起并无不妥。
给四海不归有看了一遍之后,七七和沐初立即回营帐休息。
只是没人想到,那天天快亮的时候,七七要等的人竟已到了。
听到小玉儿在外头呼唤的声音,三个人一骨碌爬了起来,七七瞅着昏暗的门帘,还以为是无名有消息送回来了。
她急问道:“小玉儿,什么事?进来说。”
小玉儿却没有进去,只是向她禀告道:“姑娘,年师父到了。”
七七有一瞬间的失望,但,年一到了也是好事,忙找了件外衣随意套上,从软榻上下来的时候,沐初和楚玄迟也已经整理好自己一身衣裳。
三人一同出门,果然看到年一就站在淡淡的月色之下,手里还拿了一只布袋子,很明显里头装了不少东西。
“师父。”沐初走了过去,向他行礼道。
年一只是点了点头,目光便投向七七,正要行礼,七七却抢先道:“二皇伯,你是长辈。”
年一抿了下唇不说话,自己选择以年一这个名字继续活下去,辈分虽在,但对七七来说他也只是个平民百姓,见到殿下行礼是自然的,她若不喜欢就算了,他本就不是那么拘谨的人。
更何况,在苍云面前的时候,他也从不行礼。
七七盯着他手里的布袋子,急问道:“我要的药材都到了吗?”
年一点了点头,又侧头拍了拍悬挂在他背后的小东西。
七七才终于看清楚,原来圆圆一直挂在他背上在睡觉呢,被年一敲了敲它的脑袋,圆圆才揉着惺忪的眼眸,从他背后爬到他肩头上坐下,看着周围。
年一道:“事不宜迟,先去看看他再说。”
于是,片刻之后,除了小玉儿,其余的人全都出现在四海不归和梦苍云的营帐里。
让大家欣慰的是,今夜这两个家伙还是衣衫整齐的,没看出来做过些什么不规不矩的事情。
两人穿戴好,七七从镯子里取出夜明珠往桌上一放,整个营帐顿时亮堂了起来。
她看着梦苍云道:“母皇,我们得要看看父后的身子。”
“只要别tuō_guāng,随便看。”梦苍云打了个哈欠,正要从软榻上起来,却见四海不归瞅着自己,眼下有几分幽暗。
她沉默了下,才道:“这件事情一直没跟你说,是不想让你多想,但现在既然二皇兄来了,这事我也就不瞒你了。”
“先让他躺下再说。”七七走了过去,看着四海不归:“父后,我们要给你检查身子,你要让自己放松,知道吗?”
四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