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这天下任你挥霍
安琴只是淡笑着让他放心,而后赵唯一才看到了跟进来的耶律浚。
赵唯一轻轻凝眸,他的直觉告诉他,来人不寻常。
“姐,他是……”赵唯一在安琴耳畔轻声询问。
安琴妩媚一笑,挥了挥手,“坐吧。都不是外人。不必客气。”说着,安琴做到正对着门口的主位上。
赵唯一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跟着安琴,坐在了安琴右手边上。
耶律浚脸色沉了下来,掀袍坐下。
“萱儿,你这里,真热闹。”他环顾四周,好一艘游船啊,里面装饰奢华,布局精巧,竟比皇家的游船还要美上几分。
看来耶律乙辛对安琴真的是宠爱有加,生前已是为她花了大把大把的银子,死后,又把一切都留给她挥霍。
赵唯一伴在安琴身侧,为他们斟酒。
安琴心情很复杂,耶律浚坐在这里,她有些激动。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她端起酒杯,狠狠得饮下一杯。
唇上沾染盈盈水光,红艳艳的颜色,愈发诱人。
“本宫记忆之中的萱儿从不喝酒。”太子的手指抚上酒杯,却迟迟没有动作。
他又提起以前。
那是安琴最美好的时光,却也是安琴此刻最想遗忘的时光。
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以前,没有纠葛,安琴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心慈手软。
安琴莫名冷笑,“那是因为太子不许。”
说着,安琴再度举杯,耶律浚伸出手按住了安琴的手背,“我不许,只怕烈酒伤身。别喝了,你就是把自己灌醉,你也逃不开了。”
他温柔如昨,风度如初。
安琴一时目眩了,也许真的是饮得太猛,酒过肠胃,灼热成伤。安琴看着耶律浚按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指,她突然又想哭了,听着外面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她更觉得心里苦闷非常。
众人都不言语,赵唯一也不敢说话,他惊讶的听着耶律浚的话,他是太子?看他们两个的样子,想必有过一段曾经!
赵唯一心凉如水,为什么走了一个耶律乙辛,又来了一个太子!到底什么时候,安琴才会只属于他一个人?
这一夜,安琴看着挽花楼名声大震,财源滚滚。
柳香和冷嬛忙得应接不暇,那些女人们也很卖力,也许是寂寞的太久了,她们早已忘了矜持二字是怎么写的了。
她们坐在男人们的大腿上,搔首卖弄,风情无比。
金银珠宝就像废品一样被扔上了舞台,每一个女人都斩获颇丰,带着她们的战利品,更加卖力的演出。
这是一个极乐世界,在湖面上,没有天明。
安琴长叹一口气,随着耶律浚漫步到一片清净之地。而赵唯一已经被铁凉按照安琴的吩咐送回了将军府。
此刻,喧嚣远去,浓夜如墨,烟花的灿烂绽放在那一头。
这一边,只剩下两人的沉默。
“现在父皇已经在准备了。北边的兵力也被召回上京,刚得到的消息,统军之人是廖德。此人你可听说过?”耶律浚双手扶着石栏,看着远处湖心上的繁华。
“听说过。廖德当年被耶律乙辛抄家,全府上上下下只剩他一个人活着。皇帝力保他一条命,贬去北方服刑。”安琴心底惊颤,想不到那狗皇帝早在那时候就已经动了心思要铲除耶律乙辛了。
留下了耶律乙辛的头号仇人,这一招,玩的真漂亮。
仇恨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多年仇恨,更是犹如剧毒一般。侵蚀人心,泯灭人性。为了复仇,还有什么是值得在乎的?
安琴最明白这个道理。
她现在这般模样,不也是一心要为某人复仇么!
耶律浚眸光愈发寒冷,他转头,将身子靠在了石栏上,“父皇这一次真的狠下心来了,他一定要把耶律乙辛的势力连根拔除。这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你说你能够号令耶律乙辛的军队,这个,我不否认。可是,萱儿,你真的有自信能像耶律乙辛那样攻无不克么?”
这支军队虽然现在效忠于安琴,但安琴毕竟不是耶律乙辛。
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见安琴有迟疑神色闪过,耶律浚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又道,“大军不日将至,陪都将会成为死城,你真的希望因为你一个人的仇恨,而把整座城的百姓推入火坑?”
安琴抱着自己手臂,想要别开自己的目光。
耶律浚不许她逃避,他上前一步,握住了安琴的双肩,强迫安琴看着他的眼睛。
“你爱的那个耶律乙辛是权臣,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手上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你数的清么?他踏入纷争,权倾朝野的那天,他就该明白,他不会有好结果的。而你,又何苦为了他,再赴深渊?”耶律浚言辞切切,目光灼热。
安琴骤然冷笑着打落了耶律浚的双手,“恶魔?太子殿下,你手上的鲜血,少么?你管他叫恶魔,你又是什么?”
“我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耶律浚争辩。
“该杀的人?权谋之争里面,你告诉我,谁对谁错?既然没有对错,又何谈该与不该!”安琴冷音坚定,掷地有声。
她像是女帝一般,傲视着耶律浚。
安琴将耶律浚这个未来的天子也震慑了几分。
安琴走上前一步,将耶律浚逼到石栏处,她冷冷的看入耶律浚眼底。
“耶律浚,你抚养我长大,我们在一起十多年,形影不离。我也曾以为,我是你命定的皇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