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帝王似的威严,迫视着薛玉楼,冷若冰霜的她再一次给了薛玉楼无尽的压力。昨夜,当他悄无声息的推开房门,他看到的安琴是那么美丽,那么安静,那么温柔。她半躺在床上,靠在那男人身侧,守护着他。她的冰冷,她的颤动,她的安静,每一幕,都很动人。
风吹窗纱发出沙沙的响声让薛玉楼回过神来,他已经不记得他为了这个连名姓都不知道的女子出过多少回神了,就连昨夜累成那样,他依旧难以成寐,想着的只有她冰凉眼眸。
“我姓薛,字玉楼。”他纯纯带笑,字字停顿,好像想让安琴永远记住这个名字一般郑重的介绍。
安琴却以为他并不想透露自己真实名字,只是敷衍的答应了一声,“你说你是药商?”凤眉轻佻,纵然如此境地,她依旧难掩身上女帝风采。
“是,我在姜宁有药铺。”他话不多说,收拾起摊在桌上的医药,背对着安琴答道。
安琴想着,这个人虽然救了她与长亭,但究竟是萍水相逢,日后两不相欠,他不想多说,安琴也不想多问,就此敛住声音。
薛玉楼将木盒子轻轻盖上,发出一声声响,他抿了抿唇,回头说道,“我让齐辉帮你买了些干净的衣服,你……要不,让他们烧些热水,你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看你好像浸过水,天气很冷,不要伤上加伤。”
这话说得周到,安琴看了看自己身上脏乱不堪,也是该换一下了。点了点下颚,“好。”
薛玉楼打开房门召来齐辉,吩咐道,“你们去烧些热水,倒在大木桶里送进去。”
天已经蒙蒙的亮了,齐辉搬进来一个大木桶,倒满了热腾腾的水,并将干净的衣服放在边上,冲着安琴点了一下头,“姑娘,刚才主子吩咐了,说您千万不要把伤口弄湿,一定要当心。”
这人是个粗人,说话也直白,但是却透着几分恳切心意。安“”,全文字手打琴见他们都没有恶意,也就把心放了下来,不再时刻提防着了。
薛玉楼看着齐辉把东西送了进去,小童递来一件大毛的衣服,他顺手披到身上,坐在院子里的小石凳子上,手里捧着一个暖炉。默默叹道,今年冬天来得太快了,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这么冷了。
这时,齐辉站到了他的身边,“主子,东西已经给姑娘送进去了。”
“恩。知道了。你带着两个药童去清水镇上药铺里再买些止血的伤药来。这一趟倒也没想到会遇见这事儿,伤药带的不多。”薛玉楼捧着手炉,哈着气,缓缓的说着。
齐辉应声而去,不在话下。
当天夜里,虽然铁甲听从了董士熙的吩咐没有再追下去,但是心里仍旧有些嘀咕。董士熙坐在马车上,闭着双眼,一动不动。让铁甲真的以为他已经坐化了一般。
就在这时,董士熙突然开口打破了安静的气氛,“到了清水镇,你们不要鲁莽,先派两个人,换了老百姓的衣服,去镇上的药店医馆打听打听,有没有买伤药的人。这个小镇人不多,多半是过路的,买伤药会很惹人注意的。若是有,别轻举妄动,回来告诉我就可以。”
铁甲看似恭敬的低了一下头,说道,“明白。”
正要吩咐手下人去办,却被董士熙拦住,董士熙有些不放心,说道,“那两个野人一定要关好了,不可出差错了。”
他们昨夜进城之前,已经将野人关在了一辆带有铁笼子的马车上,铁笼子用黑布罩着,层层上锁,就怕它们在路上逃脱。
可是尽管他们身着便衣,一进城,仍旧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卓翎手下的黑衣精卫个个都是硬手,他们虽然身无官职,在禁宫之内,只要看到黑衣侍卫,无论是你官级几品都要退避三舍,这也使得他们每个人都有一种傲然之气。除了卓翎,他们谁的话也不会听。对于安琴,也只是带着几分尊敬之意罢了。
齐辉按着薛玉楼的嘱咐,带了药童寻进了一家药铺,正要说话,便遇上了便服的黑衣精卫。
那两人身形矫健,目光如炬,不似寻常人,一张口便引起了齐辉的注意。其中一人底气很足,右手放了一块银子在桌子上,询问柜上的伙计,“这两天,有没有来买伤药,治外伤的人?”
伙计被这阵势有点唬住了,连连摇了摇头,也不吭声。
那人沉声吼了一句,“到底有没有!”
伙计摆手,“没有!真的没有!”
齐辉心底一震,难道他们要找的人就是……不由得燃起几分戒心。他也不说话,只是翻了翻柜上的一些草药,看似不经意的留心着身后情况。
那两个人看这伙计不像在骗人,也问不出什么,就离开了。齐辉这才松了口气,转过身来,与那伙计说起刚才的事。
齐辉还没张口,那伙计倒是先说道,“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大早就冲进来。可能是抓什么人吧!你说我们这种小地方来来往往的虽然多,却也没出过什么大事啊。现在这年头,弄不清楚啊!”
这样的情形之下,齐辉也不敢擅自做主,只好随便买了些止血的药材,又购置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乱七八糟混在一起,别人倒也看不出他真正意图。
回到小四合院,薛玉楼坐在屋子里的炕上,脚下生着火炉,在小桌子上写着什么东西。
看见齐辉进来了,便头也不抬的出声问道,“药可买好了?”
“主子,只买了些原料,配好的药没敢买。”齐辉将一个小纸包放在了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