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薛玉楼是医药世家,他一直在想办法去解决英雄花让人出现幻觉的问题,因为他也看到了这种花好的一面,确实可以救人于危难。只不过,他还没有想到怎么去控制这种药的使用量,他就迫不得已的给长亭用了。他私藏下来的药粉剩的不多了,长亭已经用了大半,已经致使他出现了反应,再不想办法,情况会很糟糕。
“我很抱歉。”在这件事上,虽然薛玉楼救了长亭的命,但是他仍觉得有深深的负罪感。“希望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想办法让你戒掉这种东西的。”
长亭狠狠的一拍桌子,“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用那种东西。”
薛玉楼叹了口气,“不行,如果断然停药,你的伤又没好……你撑不了多久。”
长亭收回目光,转身便走。
薛玉楼看着被他撞上的木门,心却不知是何滋味。
残红摇摇欲尽,乍凉夜风掠入,他猩红色长袖轻轻打过,半遮面容,只露出星眸一双,冷光含情,唱尽浮生。
台上端坐的是那个南方最大的财主,沈员外,他臃肿身体就卡在座椅上,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住阶下翩翩起舞的赵延美。
一曲终了,沈员外急忙拍打着双手,叫道,“好,好!国色天香,国色天香啊!”
随侍之人皆弓腰俯首,虚伪应和着,“是,您说的是。”
不过,赵延美也确实美得不似凡俗。一双眸子耀如繁星,白皙精致的面容上更显妖媚。玉纤轻勾,步伐灵动,每一步,每一动,无限风情。朱唇不点,盈盈光泽,极尽诱人。
赵延美舞步暂歇,欠身说道,“谢沈员外谬赞。”
一股子酒气扑面而来,赵延美心底涌起浓浓厌恶之情,再举眸,赵员外已经欺身上前,一双大手伸了过来,赵延美深吸了一口气,轻巧避过,“员外,夜色已深,延美还是告辞了吧。”
锦衣华服的大财主显然有些不悦,低沉着声音,“怎么,延美这么见外啊。今儿个既然晚了,就不用走了吧。”
赵延美心底一沉,面上却娇柔一笑,微阖双眼,绕到沈员外身侧,勾住那个财主的胳膊,“恕延美不能从命了,燕山楼还有些琐事,延美实在脱不开身啊。”
对于(”,全.文.字手打)赵延美的主动,沈员外显然很受用,大脸上扯出一个享受的笑容,右手一搂,将赵延美拥入怀中,俯下头去在赵延美细白脖颈处深深允吸,发出不雅的声音。赵延美紧咬牙关,按住袖中折扇,这也不是第一次受此耻辱,但无论再过多久,赵延美始终生不如死。被这个肥猪一样的男人抱在怀里又摸又亲了好一阵,赵延美才娇媚的抵住那人胸口,将他推离了自己,以手半遮玉颜,“员外,真的太晚了,延美要告辞了。”
沈员外正在兴头儿上,哪里肯放赵延美走,死死地拉住赵延美,在他臀上狠狠一掐,放肆的摸了进去,赵延美娇笑着扑进了沈员外怀里,佯作受用的模样在沈员外耳边吹气,哑着嗓子说道,“员外,好酒不能一次喝完,要不然下一次,可就没有。”玉指点在面带猥琐的男人鼻尖,笑得妩媚温柔。
沈员外只好放他离去,又说道,“延美啊,我这个人什么有,就是没有耐性,你可别让我等得太久啊。”
赵延美得以脱离,急忙向后退了两步,欠身媚笑。“员外,延美告辞。”
“恩。”沈员外手摸着下巴,看着赵延美的一举一动,仅仅是一个半蹲的动作便让他心猿意马,真是太美了。
湘兰和车夫都焦急的等在沈员外府的大门口,湘兰来回踱步,不住探脑袋往里面看着,她知道这个沈员外对赵延美一直心存歹意,虽然他常常包场看赵延美确实让燕山楼赚了不少银子,可是他时不时的对赵延美动手让湘兰很担心。赵延美心里也清楚,他出道这么些年,有多少这样的财主又或者有钱有势的老太婆对他动过心思,他一直是若即若离,即便如此,吃的亏也不再少。这就是他的悲哀,他的人生注定灰暗。
总算把赵延美盼回来了,湘兰跳着迎了过去,叫道,“哥……”声音骤然止住,湘兰看着黑面的赵延美,又留意到他凌乱的衣服和脖子上的红痕,便知道那个猪一样的沈员外又对他动手了。不禁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赵延美没有抬起眼睛,只是低着头急急走上了车,湘兰泪流满面,也跟着坐进车里。
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行着,赵延美一言不发窝在一角,湘兰默默地哭,不敢出声。
“停车!”赵延美突然开口说道。
湘兰不知所以,但也还是让车夫停了下来,她轻轻唤道,“哥……我们不回家么?”
家?那个奢靡的销金窟算得上是家吗?赵延美骤然冷冰冰的笑了下,低哑着声音说道,“我一个人人走走,你先回去。”
湘兰知道赵延美此刻什么都不想说,他发起脾气来是很恐怖的,湘兰咬了咬唇,不敢说什么,只是一再叮嘱,“哥,早点回来,我做点吃的等你。”
赵延美轻轻嗯了一声,便撩起袍子跳下马车,一个人向着别处走了。夜色如墨,月华如练,他猩红色长袍飘飘荡荡,美得那么凄惨。
湘兰大哭起来,车夫老卢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说道,“小姐,别哭了,咱们还是先回去等老板吧。”
湘兰止不住的流泪,老卢只好扬起马鞭,往燕山楼去了。
不知不觉,赵延美一路沿着武陵湖走,走出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