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如何不知她说的“那位公子”便是苏逸,没想到当初一别,苏逸竟在这向来清冷孤傲的风尘女子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苏逸啊苏逸,没想到在你身上竟也能发生这等荒唐事来。不过,却在情理之中。
秦孝目中精光一闪,余光瞥了一眼正倚在一旁看好戏的青漓,嘴角慢慢勾起,失声笑道:“姑娘说的那人啊,可谓好也可谓不好。”
如意紧接着匆匆道:“怎么说?”
众人皆放下酒杯,好奇的看着秦孝和如意。
“好与不好,姑娘自可亲自去瞧瞧,到时一看便知。”秦孝好心安慰道。
一直沉默的如意忽然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抹从未有过的光芒,嗓音有些颤抖,“可以么?我……我可以去看他么?”
还未等秦孝点头,她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满脸惊慌失措的自言自语,“不,不可以,那位公子……那位公子,他,他有喜欢的人了。我,我不可以……”
秦孝皱眉看了一眼青漓,却见青漓一脸笑意盎然的盯着如意,手中还抱着一壶酒。
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他微微一笑,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故意大声道:“那女子并不知他的心意,他所有做的一切,最后功劳却都叫别人得了去,姑娘不妨去劝劝他。”
如意猛然眨了眨眼睛,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做梦也没有想过她在有生之年还有机会见他一面。
短短的一面之缘,那个如温玉般的公子,却在她渺如微尘般的生命里留下了如此深刻的烙印。所有人对她执着而热烈,却唯有他,始终寡然淡漠,也唯有他,一个眼神一句话便将她看的通透。
青漓蹙了蹙眉,低头默然想了片刻,没有说什么。
“秦兄弟,不知你说的那位公子是何人?难得如意姑娘如此惦念,想必定不是等闲之辈。”云昊的目光从窗外移回来,手中轻轻摇晃着一杯清酒。
秦孝闻言,坐在青漓身边的空座上,也端起一杯酒来,却不急着喝,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酒杯,“一个痴傻之人罢了。”
他顿了顿,忽然大笑道:“罢了罢了,不提他,云公子,不知此番的酒宴意欲何为啊?”
“只是志趣相投的朋友偶尔一聚罢了。”云昊淡淡笑道,转头看向玉冰清,“冰清,你我二人难得有缘遇上秦兄弟这等风采之人,不如我们三人就于今日在此义结金兰,从此死生与共。”
“那我和楚公子呢?”被冷落已久的云朝忽然跳起来,指着一旁的青漓,不满道:“哥,你们义结金兰,但是不能把我们落下啊!”
秦孝看着笑眯眯的青漓,忽而皱了皱眉,正欲开口说话,却有一人先一步沉声答道:“云朝,你我二人本就是亲兄弟,结义之后,秦兄弟和冰清也就是你的兄弟了,你结义与否本就没有什么不同。而楚公子……”他笑了笑,低声道:“而楚公子,我另有一样礼物送予他。”
话音未落,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手掌般大小的墨色玉牌,那玉牌上栩栩如生的雕刻着一只苍鹰,英武逼人。
玉牌拿出的一刻,云朝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哥哥走过去将玉牌亲手递到了青漓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