钞票的腐朽,在这样淡雅环境中被衬托得十分丑陋。
我们五人只静心品茶,只谈论茶文化,迟迟未提及生意上的事情。但是暗涌仍在,张惠不断逢迎秋云并夸赞他的品茶雅兴,却被凌叶频频挤兑。
她举起茶杯微微抿一小口,对秋云说:“哎呦!秋云总,您真是懂茶叶,请我们品尝这么香醇的大红袍。我对茶叶也很有研究,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哈!”张惠说话的样子极尽卖弄,看得我胃里翻涌。
我拿起茶杯一口干了,却喝不出个所以然来。当然,对于我这种普通家庭出身,又外出打工,社会阅历都不及秋云一个小手指的人,还是选择沉默是金啦。
凌叶端起茶杯从他高挺的鼻梁前划过,未入口,便微微一笑,“呵呵呵!张惠此言差矣,此茶并非大红袍,看来您对茶叶的研究欠妥。”“哎!凌总,年轻气盛哈,茶水尚未入口就敢提出反驳意见,性子太急,不好合作哈!”张惠尖酸刻薄。
我最看不惯张惠的尖刻,刚想反击,却听凌叶不慌不忙地说:“我从15岁开始接触茶道,我父亲说茶道养人心性,我虽未及家父那样有成就,但我的记忆力尚好,只要喝过的茶绝不会忘记味道。”
凌叶对张惠冷冷一笑:“咱们谈的是茶,不是生意,而你却提起合作,岂不是坏了在坐的兴致?这可是品茶的大忌!”“我!”张惠瞪圆了眼睛,白了凌叶一眼,后又深吸口气看向秋云,“秋云总,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咱们今天就茶论茶。”
“论茶,您也错了!”凌叶继而又端起茶杯一口喝干,“这样的小茶杯一口喝干,才能品尽茶叶的香醇。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喝干它再来猜猜这是什么茶。”“呵呵呵!”秋云接话道:“好!咱们今天就考考张惠小姐,看看她能否猜中。”
“这……”张惠眼神游移,明显是心虚了。我就知道,她哪里研究过茶,她最多就会研究男人,和他们腰间的荷包罢了。
张惠说:“我猜出不好吧!秋云总,咱们还是考考凌叶,看他这么胸有成竹,咱们先看他能不能说对。如果他说错了,我再宣布正确答案。”秋云听后,低下头,我能猜到他的想法,张惠的回答相当的诡辩,在生意场上这样的人一定相当鸡贼。
其实,在场的人都看出了她相当不懂,她却又要佯装知道,那出洋相的必然是她自己,我们这些看官也无能为力。
凌叶听罢:“我是干脆利落的人,凡事不愿啰里啰嗦,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这是最基本的诚信问题。我既然敢说,我就一定知道。此茶名叫金骏眉,正山堂创始的一款茶叶,是可遇不可求之红茶中的极品。”
凌叶的一番言谈,令秋云的眼神大放异彩,我也暗暗点头,看来凌叶确实是个懂茶之人,但是我又十分疑惑,一个懂茶的人也应该了悟茶道的精髓,为何我见到的他平日的为人与懂茶之人相差甚远呢?难道他精神分裂?我下意识的捂住嘴。
“哈哈!”秋云大笑,“凌总说得即是,这确实是金骏眉,而非大红袍,不过红茶和乌龙茶本就不易区分嘛,所以咱们也不怪张惠小姐猜错。既然都是朋友,不必太较真,闲谈,闲谈而已。”
秋云看向我,“韩炎,茶品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讨论一下你的方案了,正好大家都在,咱们别错过这个好时机。”他又转而看向张惠,“您先坐这,我们先去另一桌讨论一下。”
“不不不!我换位置,怎能劳您大驾呢。我换!我换!”张惠说着便移步至另外一桌,表情尽显落寞。我心中暗喜!
服务员将茶水撤掉,我将笔记本电脑轻轻放在桌面,选择一个大家都能看到的位置,我们四人交换位置,我坐在电脑旁,为大家阐述此方案的概念。我说话极其小声,生怕邻桌的张惠听到我的声音,以至于我们在坐四人的头顶都凑在了一起。
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凌叶,他呼出的气体都打在了我的脸上。在我讲话期间,他经常打断我,把每个步骤的耗时以及需要的人力说得清清楚楚。我这才发现,原来凌叶有一个相当聪明的头脑,对于客户的心理了如指掌,并且只看过一遍我的方案,他竟然能将耗时与人力分析得如此透彻,令我不得不佩服。
待我阐述完,服务员又将茶叶放回原处,秋云唤张惠回到座位。她扭扭捏捏地走过来,坐下,又将手搭在秋云的手上:“秋云总,你们谈得怎么样啊?”“哈哈哈!还好,还好。”秋云应付道。
“哎呦!”张惠娇滴滴地说,“您看,我们红开可都为了您的广告量身定做过三套方案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现在特想敬您一杯,就以茶代酒,算是求求您了!”
我听罢,忽觉好笑,张惠这说的是什么跟什么啊?她再着急,也不能语无伦次呵!
“喝茶多没诚意!”凌叶插话道,“我家里有上好的存酒,加拿大冰葡萄酒,味甘香甜。哪天秋云总有空,欢迎来我的别墅小聚,一起享用不知可好?”“这……”秋云看看凌叶,又看看一劲儿向他抛媚眼的张惠,迟疑片刻。
张惠不甘示弱,“我们红开公司最公道了,物美价廉还有额外赠送噢!”她使劲儿向秋云抛了个媚眼,在坐的人谁都看得出她说的额外赠送指的是什么。
“哈哈哈!”凌叶冷笑,“秋云总,男人的事业千万别与女人牵扯关系。俗话红颜祸水!价格方面美华略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