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希微微点头也不多说,只交代一句:“完事给韫打个电话!”何韫是s市政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的事情他们虽然有钱却需要门路来帮忙摆平,要不然闹出去,与谁脸上都无光!“我知道,二少放心。”阿磊点头答应,反手拗住乔宇轩的手臂将他拖开:“乔少爷,这是江家的事情,您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我cao!有种你放手,看我不废了那个混蛋!”乔宇轩气的脸色涨红,爆了粗口大骂……阿磊不答,但眼底明显闪过愠怒,手微一用力,乔宇轩嗷的惨叫一声,再也骂不出来……林青看着雪涵浑身是血被抱走,又看乔宇轩被人摁住一脸狼狈,而俊哲亦是昏了过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去追雪涵还是留下来……迟疑间,见江辰希已然抱着雪涵上车飞快离开,而乔宇轩这边呼叫的惨痛不堪,林青心疼,咬咬牙终究还是没有追出去。她额上缠着厚厚纱布,纱布上隐约的有点点红梅。这样一来她的脸看起来更小了,嘴在昏睡之中依然紧抿着。她安静的睡颜静谧而又澄澈,面色只是略带了一层惨白,豪华病房里非常的安静,只有那些仪器在滴滴答答的响着……天色暗的很快,此刻阳光却已经没入了云中,只在云朵的周边镶上精致的金黄丝线,勾勒出万千动人的姿态,病房里没有开灯,临窗站了一人。只看到他的背影,窗外的微光将他的周身映衬的有些朦胧,半低了头一手撑在窗台上一手却是无意识的在窗户上一下一下的划着,那一只滑动的手精致修长,再向上就看清那人眉眼。眼睛很黑很深,总是看不到底。左眼带了伤却不显狼狈,反而添了几丝狂放和匪气。但此刻他眉却皱着,眼底有些微的挣扎。明天就是婚礼了。在夏威夷那边安浅浅还在等他,但他一点都不想去。以前就不想,却还能找几个理由逼着自己去,现在他在窗子前站了一个下午,想了数十百个理由,却简单的被一件事情推翻。她未曾醒来,他不忍走。想到她就转过身去,放轻了脚步走到她的床前,她下颌尖巧,弧线极美却有些过于消瘦,他伸手比了比,他一个巴掌几乎就遮住了她的脸。心口就有些疼,牙齿咬住舌尖,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抓痕极深,却止了血,结了薄薄的血痂,他脸上也有几道抓痕,更多的却在脖颈和手臂上,动一下就疼的难受。他却是没有一丝丝的恼,看着她的眼睛盛了温柔。白天抱住她在车子上的时候,他的手掌丈量了她的身体,比起五年前瘦了足足两圈。甚至她突兀的骨骼都硌的他身上疼。她这五年怎么过的?她吃了多少苦?她受了多少罪?她流了多少眼泪?她看了多少冷脸?她绝望过多少次?她一个人还带着孩子,都是怎么度过的。他已然知道,却不会再对她提起。他欠她太多,不过幸好时日还长,他可以一点点的还。执了她的手,手指腹那里有着淡淡的薄茧,他的指尖摩挲过去一下下,心也一下下的抽痛了。她身上穿着干净的睡衣是他帮她换掉的,换衣服的时候,他看到她背上有陈旧的伤痕,两条原本光洁如玉的修长小腿也有着经年留下的伤痕。他又想到大哥的话,她那些年在工地上做小工,脏活累活都干过来遍,他忍不住鼻腔有些酸,她也是个千金大小姐啊。纵然他那时不爱她也不曾恨她讨厌她,她毕竟做过他的妻子,就是离婚,他那时也是真心希望她过的好。可是那五年,他养尊处优高高站在云端,她一个柔弱的满腹书香的女孩子却被人踩在了泥泞里。曾经的记忆有时候就会模糊了,他细细的想,印象里她总是一身优雅,或是在楼上书房或是在厨房里忙碌,安安静静的像是她喜欢的栀子花,所以他怎样联想都无法将这个最喜读书的女人和那个做小工的女人联系在一起,可是偏偏她就是过着那样的生活,而且煎熬了五年。他犹在沉思却传来低低的叩门声,江辰希放了她的手,转身走到门边拉开门出去,低低问道:“何事?”阿磊有些着急的神色,却也低低回道:“二少,这再不回去就赶不上明天的婚礼了,今晚只有一次航班就在一个小时后,您看……”江辰希抬手制止他再说,他缓缓踱步,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前,他点了一支烟,默默的抽完,又点了一支抽了一半,方才开口:“俊哲呢?”“哦对了,三少眼疾复发了却不肯看医生,只要见夏小姐……”“想个办法把他还送出国去,治治眼睛。”江辰希有些烦躁,一手半撑在墙上一手夹了烟送到嘴边,微微偏头狠狠抽了一口,才眯了眼睛:“爸爸那里怎么样了。”“还瞒着他呢,只是时睡时醒的,医生说还要观察几天。”“做得好,爸爸那里你还继续瞒着,谁敢把这事说出去,我要谁的命!”他眼眸滑过一丝狠利,阿磊立刻低头答道:“是,二少放心。”“你回去吧,不要让人来打扰。”他掐灭了烟头,转身要走又折转回来,将窗户拉开,初春的晚风还是冷的,但他没有闪躲,这风毕竟不是寒冬之时的凌厉,像是凉凉的小手,一下一下的抚平他的烦躁。“那……机票?”阿磊骇了一跳,慌地问道。江辰希抬眼,不紧不慢看了阿磊一眼,忽而就笑了一下,阿磊看他此刻笑意带着疲倦却又带着自嘲,不觉一怔。他却是缓缓敛了笑意,目光望向不远处虚掩的病房门,低哼了一声:“你看我走得了么?她还没醒。”“二少,那婚礼怎么办?太太也在夏威夷呢,安家的人都去了,美国和内地的媒体都去了一百多家,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