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涵懊恼的骂自己,也太没有出息了,哪一家的夫妻不是这样呢?要是当真每天都害羞,那才笑死人了,以后,他们说不定每天……雪涵慌忙打住自己荒谬的想法,才刚刚有了一次肌肤之亲,她就在想一辈子的事情还真是幼稚!她最初幼稚的想法已经被父亲的旁敲侧击给打醒,她不是嫁过来就大功告成,相反,她若是不能抓住丈夫的心,早晚还是要被扫地出门,因为,夏家,早已用着无法拦阻的颓势一天一天的颓败下去。从婆婆的态度就能看得出,从结婚时的客气已经变成现在快要撕破脸的冷淡,她必须要得到丈夫的宠爱,甚至要通过一些小小的手段得到一个孩子,所以他昨晚要她,她是满心的欢喜的,虽然那欢喜中掺杂着一些不能见人的小心机。雪涵坐起来的时候,忽然看到床头留了一样的东西,她伸手拿起来是一张纸和一盒药,打开一看,雪涵不由得愣住。突然之间,她所有的幻梦一点点的破碎……是啊!他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没有玩过?怎么会因为这样一夜就转变态度?雪涵骤然的醒悟,他对她的态度想要和缓,简直比让静仪对她善意的微笑一下都难!“夏雪涵,我就是不会让你有孩子,哪怕你想的要死,我就是不给你,偏偏不给你。我的太太,记得吃药,它会让你免于上医院挨刀子的痛苦!”那样凌厉的笔划,雪涵在看的时候甚至能猜到他写字时的表情是怎样的冷嘲和得意,她枯坐在那里,阳光那样的温暖披在她的身上,却像是一层寒霜。原来在清楚的再一次知晓他讨厌她嫌恶她的时候,她还是会觉得很冷,这几乎可以让她被冻僵的婚姻中,她又一次可笑的成了那个心存幻想的人。他要她全是为了羞辱她。毫不犹豫的将那药丸抠出来,她没有喝水,直接放入口中艰涩的咽下去,很苦真的很苦,可是她却是微微的笑了一下。她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将那纸细细的折了起来,然后,下床,打开自己陪嫁带来的首饰盒,细心的放在了最下层的暗格处。日子过的很快,从他们发生关系到现在又是一个月。婆婆开始耐着性子说教到最后言辞就难听起来,有一次她说出的话实在难以入耳,雪涵忍耐不住的摔了遥控器,虽然她立刻就态度诚恳的道歉,但是婆婆还是彻底和她翻脸,辰希不回家,她的日子就渐渐的难过起来。雪涵待在家里四处受气,干脆继续去开自己的小店,生意不太好但偶尔还有小孩子在,她会做一些简单的入门辅导,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着,直到有一天,她无意间看到报纸上大幅刊登的消息……江氏集团二少爷大手笔购进一所别墅,金屋藏娇,江夏两家联姻岌岌可危……一整版的介绍,都是在用各种笔调叙说那个传说中的江家二少的新欢所受到的宠爱,甚至有几幅很清晰的照片,看到两人深情对望温情款款的眼神,更有甚者报刊上记者采访二少某位朋友时,那人已经公然的称呼二嫂,种种迹象表明,江辰希这一次所找的女人,十个新晋明星加起来也比不过她的分量。雪涵合上报纸长吁了一口气,爸爸的号码在屏幕上不停的闪烁,雪涵不想接,伸手就给摁了,她看看外面灰蒙蒙的天,好似是要下雨了,她没有带伞但是她很想现在就打烊,出去淋淋雨。预备关门的时候,她看到了安嘉禾,他背着一副大画架,几步跑过来刚到屋檐下,哗啦啦一阵大雨正好就落在他的身后。“真巧。”他抱着怀里的一沓画纸,笑吟吟的看着她。“你要打烊了吗?”他有些着急的看她,雪涵静立了片刻,将门锁又打开:“进来吧,雨太大了。”她和沈一帆是一个星期前认识的,他陪自己的小侄女来买东西。但是他当场就买定了,然后第二天就背着他的画架过来了。雪涵和他很有话说,他们都喜欢油画,三天后他就很自然的提出要给她画一副画,雪涵并不是娇柔做作的人,立即就答应了。而他这一次来,就是带着画好的画给雪涵看。画得很简单,在上次临摹素描的基础上,改成了油画,明暗线条很美,阴影厚薄处理的都极好,更完美的是,他画出了她眼底的冷然和沉静,更画出了那冷然之下的一丝黯然。雪涵立刻就对面前这个年轻的画家有了好感,都说艺术是相通的,两人之间好似有了琴瑟相知的淡淡愉悦,却并没有人愿意捅破。那样温暖的情调就在不大的空间里流转,音响中播放的依旧是林俊杰的歌。原本跟着节奏轻轻叩击的手指就顿住了,雪涵莫名的有些情绪低落,确切的说,她有这种情绪,好似是一个多月前就开始了。雨下的很大,敲击在外面的玻璃橱窗上,叮叮咚咚的,她和安嘉禾之间是两杯犹在冒着热气的苦咖啡,雪涵煮得一手极好的a,特别的苦,苦的可以拉扯人的神经,却别有一番滋味儿。记得有一次饭后,她给江辰希倒了一杯,他尝了一口,就随手倒在了水池中,他不喜欢,只要和她有关的,他总是不喜欢。这样的下雨天,江辰希在做什么呢?他会回来吗?今天,是她的生日呢。她有些不受控制的想,发生了那次关系之后,雪涵就不曾见过他,而看不到他,就不知道他的态度,不知道他的态度,就不知道下一步,她该怎样做,她还要努力的讨他的欢心呐。坐在茶桌旁边上修长手指拈出一撮精品碧螺春,放在青瓷杯中注上滚水,茶叶打了几个旋儿,渐渐的舒展开来,茶水变成了淡淡的琥珀色,她闭上眼睛,在那袅娜的烟雾中深深吸一口清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