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和巫马炎赶到烈日三部营地时,整片城东的天空几乎都要燃烧起来。
烈日部落的数千炼气士全副武装,不少人额头都胡乱缠绕着白布,刀剑出鞘,真气轰鸣,一副全面开战的姿态。
唯有燕西北驾驭着真气浮空轮椅,在半空中飘来飘去,声嘶力竭地吼叫,勉强控制住局势。
巨斧部落和羽蛇部落听说了燕正东被杀的消息,同样吃惊不小,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也进入战备状态。
巨斧部落重新化作一片黑色沼泽,明晃晃的大斧如钢铁丛林,密密麻麻,看一眼就冷到骨髓里。
羽蛇部落却是一片灵兽的海洋,这些畜生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虎啸鹰嘶,将场面闹得更加纷乱。
狂熊部落的炼气士,源源不断朝这里赶来,但是情况不明,他们也不好轻举妄动。
天狼和银月两部,虽然和狂熊部落交好,但是听说了烈日族长被杀这样的大事,一时间亦不知该站在哪边好了。
“熊无极,你杀了我爹,我们烈日部落和你不死不休,开战,全面开战!”燕正东的小儿子燕赤火站在重型战车之上,额头绑着白布,暴跳如雷。
燕正东的长子,烈日部落年轻一辈中的第一高手燕赤风,同样绑着白布,却是在重型战车内沉默不语。
战车之上,是一张长桌,覆盖着一层白布。隐隐是个人形,白布上渗透出了褐色的血迹。
熊无极则是站在另一辆重型战车之上。先是暴喝一声,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随后沉声道:“燕赤火兄弟,令尊在飞熊城出事,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不过我完全没有杀害燕族长的动机和实力。你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干出亲痛仇快的事情!”
“熊无极,你少在这儿装腔作势,大家都以为你是什么英雄豪杰,铁原六部第一勇士!”
“我呸!”
“今天我才知道,你这么阴险狡诈,卑鄙无耻!”
燕赤火双眼含泪,指着熊无极大叫道,“昨天下午议事时,你就和我父亲大吵一架。深夜时,我父亲又去找你商议什么事情,结果回来时也是怒气冲冲!我父亲半宿没睡,长吁短叹。还说掌握了一个你的大秘密,说出来会引发六部分裂,但不说又于心不安!”
“结果今天早上,我父亲就惨死在床上!不是你干的,还有谁?还有谁!”
“今天,各大部落的族长和族老都在这里,就让大家为我主持公道。揭开这个野心家的真面目!”
巨斧族长古雷,跃至燕赤火所在的重型战车之上,先是向燕赤风道了一声歉,请燕赤风撩开白布,让他观看燕正东的致命伤所在,随后扬声道:“燕赤火,烈日族长在六部会盟期间,于飞熊城无端被杀,的确是铁原六部数千年来从未发生过的大事!”
“不过,此事蹊跷重重,不可妄下定论。”
“熊族长昨天和燕族长的矛盾,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那是抵赖不得的,他们两个在深夜密谈,不欢而散,或许亦是事实!包括你所说,燕族长掌握着熊族长一个不可告人的大秘密,我同样相信!”
“但,仅凭这些,就能让熊族长在自己的地盘上悍然动手,杀人灭口?似乎,说不通吧?”
羽蛇族长却是以两条巨蟒为阶梯,一步步踏上了重型战车,也查看了一下燕正东的死因。
随后尖声尖气道:“咱们羽蛇和烈火两部素来交好,燕族长在飞熊城被刺,狂熊部落当然责任很大!”
“不过,熊族长真要杀人灭口,也不太会用如此粗糙的手法吧?”
“谁都知道他昨天和燕族长矛盾尖锐,燕族长一死,他就是第一个怀疑对象嘛!”
“倘若查出来,熊族长真是杀人凶手,那咱们羽蛇部落,一定会站在烈火部落一边,帮你主持公道,哪怕全面开战亦在所不惜!”
“但是,仅凭这样的猜测,似乎还不足以让大家兵戎相见!”
“你稍安勿躁,大家仔细追查,千万不要放过了真正的凶手!”
“没错!”
熊无极宏声道,“我和燕族长的确有矛盾冲突,但我又怎么会在自己的主城里,这样杀人灭口?更何况我在天劫之战中身受重伤,刚刚才换上一条义肢,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就杀死燕族长?”
燕赤火咬牙切齿道:“我爹年纪大了,年轻时又受过伤,早就气血不足,只是他爱面子,在外面都喜欢用真气将血肉鼓胀起来,装出生机勃勃的样子,其实,实力早就严重下滑,而且在天劫之战中,同样受了内伤!”
“哪怕你不出手,狂熊部落中那么多高手,至少有三五个,可以在偷袭中,将我爹杀死!”
“至于你用如此粗糙的手法来杀人灭口,那是因为我爹掌握的秘密实在太过惊人,一旦说出来,就能让你身败名裂,万劫不复,所以你宁愿冒天大的风险,都要立刻杀死他!”
熊无极低吼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巨斧族长和羽蛇族长同时皱眉:“燕赤火,你是否还有什么过硬的证据?”
燕赤火的目光如岩浆般,从两位族长脸上扫过,忽然哈哈大笑,笑得比哭还难听,仰天长啸道:“熊无极啊熊无极!野心家当到你这个份上,能够骗过所有人,也算是出类拔萃!只可惜老天长眼,终究不会让你这样的阴险小人猖狂太久!问我有没有证据?好,我来问你,你究竟为什么一定要和飞星人接触?”
熊无极斩钉截铁道:“当然是为了铁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