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倏一眯眼,褐色瞳孔骤然一缩,颇有意味的看了锦歌一眼。
“这……这位美……美人公子,不……不知如……何称呼?”
锦歌只觉得自己背上汗毛瞬间一根根都竖了起来,额上兹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却不敢抬手擦了,生怕他看出自己心虚,直接对她下手就糟了。
美男眼角微微上翘,收回了目光,在锦歌闺房里四下打量一番,这才扯了扯嘴角。
“沐皇。”
“哦哦,沐兄弟幸会幸会!小妹楼锦歌,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从今往后,咱俩就是朋友了!俗话说,这出门靠朋友……嗳?我怎么说到这儿了?啊……那个,沐兄弟来了这许久该渴了吧?来来,请喝茶,喝茶!呵呵呵呵……”锦歌顾不得他名字怎么写,忙马不停蹄的倒了杯茶,躬着身子巴巴儿地递到他跟前儿。
这位沐美手都酸到发抖了,杯盖撞击这茶盏,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这才伸手来接,将茶盏搁在鼻尖下轻轻闻了一下,皱了皱眉。
锦歌的心却跟着狠狠一抖,男子转心中一个哆嗦,双脚发软,面上却还是努力挂着假笑。
美男收回目光,作势嘬了一小口。
瞅他那架势,仿佛喝她一口水都是给足了面子一般。
锦歌忙在脸上挂着极为谄媚的笑朝沐美男讨好道:
“不知沐兄深夜造访可是有事?若是无事,您瞧这月黑风高的,正是杀人放火时……嗳?啊......不是不是,正是入眠良宵时,锦歌看沐兄还是早些上床歇息吧。”
锦歌自小就有恐惧语言障碍,一受了惊,就管不住这嘴巴。
刚指着天上一大片黑漆漆的乌云对他说完,却见男子面色古怪的盯着自己。
锦歌不禁抓了抓脑袋,皱着眉头颇费思量的回看着他。除了那句“月黑风高”,自己还说错什么了吗?
沐美男与她对视半日,这才叹了一口气,拉下脸来。
“月黑风高日,杀人放火时……”沐美男竟小声的嘀咕起锦歌方才说错的话了,只是那双褐色美眸中,却是泛着光华,带着两份冰冷的笑意,颇有深意的盯着她。
锦歌大惊,忙往后退了两步,举起桌上的茶壶,横在锦歌与他之间,颤抖着手对着他道:
“你……你想怎样?”
这只曾与锦歌共患难过的苦命茶壶,就这么突兀的被锦歌挡在身前。突然“当”的一声,从把手处齐齐断裂开。锦歌举着唯一还残留在手中的把手,凌乱了......
沐美男见此,将双手背在身后,踱着优雅的步子,面带笑意,挑衅上前来。
那裸露出胸口的紧致线条,修长挺立的身姿……锦歌不知为何,仿佛脑中一热,只觉得鼻腔里不由自主的流出什么来,忙抬袖口一擦,呀!流鼻血了!
锦歌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啊,这都啥时候了,还有这份儿心思啊!
只一小会儿,鼻血便止住了。
不过也不晓得是不是锦歌血流多了,有些眼花,总觉得刚刚一瞬间仿佛有一道淡紫色的光芒一闪而出。
也许,是春雷就要来了,窗外打闪了吧。
锦歌低头看着自己袖口上大片的血渍,心中一片哀嚎,尼玛,这得吃多少顿肉才补得回来啊!
一想到此,锦歌颇是责怪的瞪了那沐美男一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流鼻血啊!”
“见过,”那沐美男见锦歌流鼻血后,便止住了脚步,一改那幅冰渣脸,褐色眸子里漾着惊异。
稍缓,语气颇是震撼的回道,“不过确实没见过能流成这副样子的!”
拿袖子狠狠擦一把脸,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这会儿脸上一定是满脸血渍的。
当下锦歌也顾不上这些,心中只想着那小鳖犊子居然敢在锦歌地盘上羞辱锦歌的外貌?!
锦歌一激动,随手将茶壶把手重重的往圆桌上一扔。“咚”的一声,配合着她叉腰且怒目而视的高调姿态,显得颇为气势!
“哦?”沐美男站着的姿态未改,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架势,眸子里却掀起一阵杀意,“你当真不怕死?”
“哼,吓唬谁呀?”锦歌朝他翻了一个泼妇级别的白眼,转而双手环绕搭在胸前,极是鄙视的冷笑一声,“听说过仙人倒么?无色无味,任你武艺出神入化,只要一沾口,也只需一柱香的功夫便如死猪一般趟我跟前,任我宰割!”
说到激动处,锦歌一面解说,一面不忘摆出杀猪的动作示意。
末了,得瑟的朝他一勾眼儿:
“不巧,刚刚本姑娘在你饮的茶水里,搁了那么一点儿,嘿嘿嘿嘿……”
说到此处,果然某男脸色微变,只一瞬,便挑了挑眉毛,嘴角蔓延笑意。
这个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
瞧他笑得诡异,锦歌只觉得眼皮突突直跳,似是哪里不对,立马仔细回忆起方才自己一番举动,可是哪里出了叉子。
“甚是有趣!仙人倒?你确定你下的是这个?”沐美男看起来心情不错,语气不如之前那般令人讨厌了。
“怎么?不……不对吗?”
锦歌心中开始打起鼓来,声音都开始发颤,难道自己下错药了?不会吧——!定是他诓我,以此拖延时间,死撑罢了。
锦歌再一细算,与他说了这许久的话,貌似已经过了一柱香的功夫了吧?莫非?难道?
“你等等,我看下!”锦歌三步并两步,将袖袋里藏着的众多瓶瓶罐罐一股脑儿全倒桌子上,看的沐美男眼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