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臣方才为远处的异动警觉,不得已才瞬间出手,好在只是一只鸟鹊。
刚安下心来,却见这胖乎乎的丫头惊魂未定的看着自己,口不择言的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南宫臣这才意识到什么,扯了扯嘴角,心情仿佛很不错的看着远处。
锦歌被其高深莫测的一笑,搅得心神不宁,紧了紧拳头,嘴巴不受控道:
“其实吧……你……你堂妹长得真不及你万分之一妖孽啊!”
南宫臣刚刚翘起的嘴角立时僵在面上,凤眸幽幽转过来,颇有深意。
锦歌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浑身一颤道:
“不不不,我是说……她没你长的祸国殃民……”
果然,南宫臣的面色瞬间从微红转向发青。
“啊呸!我……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说吧,你长得比她鬼斧神工的多了!”
话音刚落,锦歌真想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这被神经老头调教的久了,自个儿连成语都不会用了。
锦歌麻着胆子,偷偷看一眼南宫臣难看的面色,这妖孽正以一种“你丫活腻歪了?”的眼神盯着自己,当下惊出一层汗来。
自己这些日子虽每隔几日便能与他见上一回,嘴巴上也没少往来招架,但锦歌这还是第一回这么直白地拿他相貌开玩笑。
可是天地良心啊,她这回真没想拿这事儿开玩笑,她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儿啊!纯粹是紧张的毛病不受控制才造的孽呀!
古代男人大多不喜别人直接评价自己的相貌,尤其眼前儿这位还是长得跟天仙儿一般的皇家贵族。锦歌后背直发凉,心中火速计量着,一会儿他要真动起手来,自己是该求饶呢?还是这会儿干脆装个娇弱,晕过去算了?
锦歌低着头,两只手不安地扯着裙摆,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突然听见头上传来隐忍的笑声,锦歌下意识抬眼望去,下一刻,便生生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
眼前男子高大俊朗,一袭青色纱衣勾勒着诱人的体魄线条。一束衣带恣意飘荡在胸前,在风中扬起的弧度,好像一抹沙尘。
他的眉色不重,却让人觉得深远。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仿佛吸纳了细碎的星辰,因他面上的笑而更显生动。
锦歌只觉得心中有什么拂过,整个人愣在原地。
直到面前男子的笑颜在眼前无限放大,她却依旧动弹不得。
“小夭,你……流口水了……”
南宫臣看着面前的痴傻女子,一时有些憋不住笑声。
“啊!”锦歌忙抬手去擦,一面别扭地解释道:“我这是色迷心窍,你看你看,你这皮囊果然是老少通吃!唉?你刚刚叫我什么?”
南宫臣掩过眸中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笑道:
“未婚夫都要另娶她人了,你还能为色所迷,楼小主果然不比寻常女子,颇有些心胸。”
许是方才一番说笑,缓和了之前的气氛,锦歌倒也不在意他话里的揶揄,装作随意道:
“过奖过奖,他若能娶了你堂妹,我更占了便宜才是!”
“哦?何解?”
南宫臣不明就里的看着锦歌,锦歌只觉得这男子简直能美得叫人心漏跳了一拍。
“你看啊,等他娶了你堂妹,我便可以妒妇的名头悔婚。然后嘛,凭着我家神仙师父的指婚嫁给你,再然后嘛……他就成了我堂妹夫,以后见了面儿,还能叫我一声嫂嫂不是?”
锦歌毫无羞耻感的解说一通,果然见面前美男面露震惊之色。
锦歌倏地从怀里掏出那本尚带着她体温的心经来,高高举在他面前,故意炫耀道:
“如何?这位沐兄不会忘记了当日婚约吧,你这表情我怎么看着有那么点儿要悔婚的意思呢?师父说此书便是信物,我这可是先与你定的婚,后面儿这个自然做不得数的!”
锦歌面上一副憨傻的认真样,瞧着妖孽面上神色变幻莫测,心中暗爽一片。
谁叫你方才吓唬我来着?
抱歉,小女子可是记仇的很!
“呵呵呵呵……”
锦歌正得瑟的片刻,某妖孽却掩嘴笑的欢畅,连他笑起来的侧面,都美的惊心动魄。
“呵呵,有趣!如此甚好,既然能得楼相千金垂爱,本王定当不负卿所望。”
他说话时面上都尽是笑意,锦歌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她好歹也是一国之相的嫡女哎,就算是开玩笑,他也该认真的解释下吧,就这么笑呵呵的应下了算怎么回事?
“嘿!”锦歌不服气了,双手抱在胸前,“那我可事先声明啊,本小主可是悍妇一名,若是哪天被我瞧见夫君还有别的女人,直接拖出去阉一个时辰!”
饶是南宫臣这般见惯了各色女子的男人,听闻锦歌这一席话亦是惊得有些站不稳。
阉一个时辰?这种话,也是她这样的大家闺秀能说的?她这是跟谁学的?
锦歌终于满意地看着南宫臣垮下来的笑脸,得意的朝他抛了个媚眼,笑眯眯道:
“嘿嘿,隔壁王地主家的小桃红说的……”
切,察言观色,姐姐我这千年的道行,还能输给你不成?
南宫臣这才缓了缓面色,眯起眼,心中仿佛迅速地做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