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阵营,两种说辞,偏偏都又说的这么情真意切。
真理之神,马文自然是非常信任她的。
在费南历史上,真理之神也是以公正平等著称,她是真理天枰的执掌者,她说的话,马文不可能不信。
而这边,如果说单单是欺诈之神的文字的话,马文可能就简单地将其当做一段谎言来对待了。
但是这里面居然还涉及到了另外一位伟大的古神。
智慧之神!
当初马文拿到智慧之卷的时候,其实就有点奇怪了。
什么东西都无法压制的纳鲁之书,居然被一些古文字就强行压制住了;就算智慧之神的神力无比强大,但也不至于超过欺诈之神这么多吧?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给了他另外一种解释。
欺诈之神和智慧之神,本来就是一个人。
纳鲁之书是一件神器——但当它单独出现的时候,它是一件足以毁天灭地的凶器。
只有智慧之卷的持有者才能掌控它。
不是因为智慧之神能压制欺诈之神。
而是因为两者本来就是一个人。
纳鲁之书和智慧之卷,本来就是一对配套的神器!
出于某种瞒天过海的计策,智慧之神给自己弄了一个分身,那就是诡谲多变的欺诈之神。
他是伟大的智慧上神,拥有看透一切的智慧,那么自然也能轻而易举地成为欺诈领域的佼佼者。
他要欺骗的,不是世人,而是整个费南位面意志!
他和兰斯是一伙儿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真理之神的判断其实并没有错。兰斯的确在布局,他的计划环环相扣,他的确有意在隐瞒什么。
但他不一定真的是真理之神口中的那个灭世者。
正方反方,各执一词。
马文现在觉得头大无比。
现在两边明显是对立起来了,以他获知的信息,那就是兰斯应该还活着。
他应该无时不刻地盯着这个世界。
但是他必须躲起来。他不能被费南位面意志所感知到。
费南位面和他的创世神,已然站在了对立面。
无论最终的结论是哪一个,都是非常骇人的。
……
“其实,如果丢开一定要刨根问底的念头的话。还是很简单的吧?”
马文挠了挠脑袋,心中苦笑:“无论是哪一方是想要灭世的,这个世界都是面临一场恐怖的灭世之灾。”
“但问题在于,这场灾难并非来自于外界,而是来自于这个宇宙的生灵们本身。”
“有人或许意识到了。他们想要从中分到一杯羹;但大多数人恐怕根本不会意识到这一点。”
“我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看着手中的纳鲁之书闪烁着淡淡的光辉,银白色文字在自己的指尖闪烁,马文的心底第一次生出一种无力感。
当他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以为是上天给了自己一次重新再来的机会。
他把握住了。
他拥有一颗守护的心。
他曾经是一个英雄,而在这个世界,他也能做到。
但是当他愕然回首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仅仅是一个巨大棋盘下的小棋子,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很难受。
正如那名隐者说的那样,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马文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茫然。
他有点不确定了。
他第一次开始觉得。自己经历的是不是又一次幻境?
又或者,这一切的本身只不过是一场游戏?
自己辛辛苦苦的奋斗,其实在更高维度人的眼里,只不过是一只蚂蚁想要辛苦地改变自身的轨迹?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的艰苦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第一次,他觉得夜行人地宫中的空气是这么的寒冷。
他在书架旁坐了足足十五分钟。
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直到一个优雅清脆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怎么?失恋了?”
……
说实话,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而且非常不合时宜。
但是这个声音,却成功将马文从那种呆滞的状态中给拉了出来。
他第一反应是将纳鲁之书收起来,同时防备地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人。
这里可是夜之王的地宫!
自己是新任夜行人首领。才能轻易进入这里。
是什么人能悄然出现在自己身边?
只不过当马文看清楚来人的时候,不由露出了一丝苦笑:
“你还是这么不按规矩出牌。”
“本来以为,恢复记忆之后,你会好一些呢……”
“我该怎么称呼您?女王陛下?还是……蝶?”
……
冰冷的书橱旁。依然是木精灵外表的蝶就这么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她的衣服依然很朴素,身上唯一的首饰就是一段青草临时勾搭起来的手环,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她的外表很普通,气质很普通,总而言之一切都很普通。
她就像千叶之森中的一个特别普通的小精灵。
马文怎么都没办法将她和第一纪元统治整个费南的高等精灵女王联系在一起。
然而有些时候,事实就是如此。
真相再怎么荒诞不经。也无法阻碍它成为真相;比如人们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化身星兽和诸神战斗的英雄,其实只是想留在家乡陪着自己心爱女孩儿的乡下少年;又比如木精灵们用敬畏的眼神看着新任的大精灵王的时候,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