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深眼里有什么更沉重的东西一闪而过,“我第一次听说聪明也是一种错,若是因为我如你所说的自作聪明,然后就得拱手让出属于我的一切,那么我现在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他冷笑道,“你要的兄友弟恭,真是对不住了,我给不了你。我能得到今天的一切,全是我努力得来的,若是可能的话,我绝对不愿意把一切让给他。”
慕常山看到他的态度这么坚决,于是道,“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毕竟未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你是我的儿子,我总得好好想想你的后路。”他目光看向慕云深的腿。
慕云深脸色数变,慕常山对于继承人的事情讳莫如深,在这个时候说这话,是不是有了什么决定。
他道,“这种事情可不好笑,左右我没有一个可以吹枕头风的妈可以帮我,我只能自己为自己打算。”
“你……”慕常山原本轻描淡写的脸色变了,他不想提起前妻的一切,但是慕云深似乎就深谙怎么让他如哽在喉,“你好好休息吧。”
他来时悠然,走时匆匆。室内重新恢复寂静,慕云深深思,如果之前是隐隐有这种预感,那么慕常山的这一番话,就是试探。
那天晚上的说辞,慕常山终究还是怀疑了吗?
***
“子瑜,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林一澈远远地看到裴子瑜坐在阳台上发呆,走上前来问她。
裴子瑜收回思绪,勉强扯起笑容,“没什么,感觉这里很安静。”
林一澈坐到她的身边,看着她安静的侧脸,道,“不开心?”
裴子瑜摇摇头,道,“对了,林大哥,我还没有谢谢你帮我们呢。若这一次不是你,我爸跟裴然都要被监禁起来了。”
她眼里露出纯然的感动,林一澈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画家,怎么可能会有联系黑暗世界打手的能力。
又怎么会有跟踪器那种东西。
林一澈露出笑意,“我们是朋友,朋友有难就该帮一把。”
他想了想,“这次你离开这里,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来日方长,我会回来的,”裴子瑜道,“毕竟裴然还在这里。”
林一澈回头望向收拾东西的裴良,“你真的想离开这里吗?子瑜,这种逃避不是办法。”
裴子瑜一怔,“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义了。”她答应了爸爸了,不回慕家,那么去哪里都一样。
“子瑜,也许,会不会小题大做了点?我们逃出来那么多天了,慕云深那边却再也没有一点动静,他会不会已经忘了你?”林一澈道。
裴子瑜这几天想的就是这个问题,她依然记得那个死死抓着她,说过不放她走的男人,可是她现在逃走了那么多天,慕云深却没有再来找过她。
明明这样最好,宋馨才是适合慕云深的女人,可是她
快被自己心里的失落感给折磨疯了。
林一澈看到裴子瑜有些动摇,道,“既然你明天都要走了,那么今天跟我出去散散心吧,当作一次告别。”
裴良走过来,刚好听到这话,沉吟了一下也对裴子瑜道,“你这些日子的确压抑了,跟一澈出去走走也好。”
他们紧张了几天,可是慕云深像是突然间遗忘了他们似的,一句也没提过。他们不懂慕云深怎么想的,知道女儿对慕云深的留恋,反正明天就要走了,这个时候就让她放松放松。
林一澈带她去了美术馆,如数家珍地跟裴子瑜讲着画像的知识。林一澈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裴子瑜一个门外汉,原本应该一头雾水,但他讲得深入浅出,裴子瑜原本不高的兴致也被说得起了兴致。
中午了,去餐厅吃饭还是兴高采烈地说着,进门的时候不注意,裴子瑜差点跌倒。林一澈眼明手快,揽住她的腰,“小心!”
“这不是裴子瑜吗?”对面传来一声叫唤,他们望过去,一下子脸全黑了。
说话的人是唐婉玲,她正挽着慕云涵,似乎是刚刚吃完午饭。
慕云涵看到裴子瑜的时候,笑了笑,“子瑜,好久不见啊,怎么好多天没看到你,大哥因腿伤卧病在床,你倒是有空请假出来玩啊?”
“腿受伤?”裴子瑜一脸惊讶,接着道,“他的腿怎么了?”
慕云涵看到裴子瑜的惊讶不像假的,好心道,“他腿能走的事情,已经被我爸知道了,所以他现在是处在水深火热中啊。”
“什么?”裴子瑜是知道事情真相的人,那天晚上慕云深那么急匆匆的回去,就是因为事情爆露了?
慕云涵靠近她,“这件事情,你不知道吗?你可是大哥的私人秘书啊。”
裴子瑜面色一整,知道慕云涵之所以跟自己说这么多,无非是想从她这里得知慕云深的秘密。于是不软不硬道,“二少爷,现在我在休假,不谈公事,二少爷要不要一起用餐呢?”
明明知道他们刚刚吃完饭出来,还相邀用餐,慕云涵哼一声,“不用了,你好好吃吧。”
他看了看旁边的男人,长得倒是一表人才,慕云深对裴子瑜有几分特别,他意味深长地笑起来,若是能利用这事……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景,林一澈看到眉头又深深锁上的裴子瑜,“子瑜,他们怎么样都不关你的事了。明天你就要走了。”
慕云深的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