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希望象小孩吹玩的五颜六色的肥皂泡飘上天空,眼看一个一个的破灭。社会上再怎么议论;外人再怎么匪夷;艾雯再有天大的过错,从古就有杀场亲人临刑洒泪的。他们得弄个水落石出,眼下几乎是断掉了所有的线索,浮现最坏的可能。有服务小姐进来,用探视的目光盯着他们,一丝同情和怜悯都没有。想得个回答,你们和古老板怎么了,你们是古老板什么人,古老板可是这里的常客,把我们的常客上帝给气走了。见他们死板了脸,没一丝反映,小姐只得暂且离去。黎霞去推上门,气愤的说,这个承达怎么是这样的,晓黎说的对,算我当初瞎了眼。又转而对怒气梗在喉咙口的艾保国说,刚才你也是的,太不冷静了。艾保国忿然说,怎么让我冷静得下来,太受人气了。我拼不过他,让他打死了,也没枉活一回。黎霞叹息了,唉,也怪艾雯不听话,晓黎该不象她吧,读书也不好好读,谈朋友难怪后来五心不定的,都和人家有小孩了,又去和别的男人来往。黎霞反责怪艾保国,昨天怎么不带回艾雯,太粗枝大叶放心古承达了,谁知他刚才说的真话还是假话,总之不见艾雯是实。艾保国半响说,当官的有几个好的,还不是受那姓龚的哄骗,老子要找到他非脱了他的皮不可。黎霞劝说,你也不必这样,自有法律惩治他的。艾保国很失望,垂头丧气说,现在都是官官相护,关了一阵还不放了,只是害了艾雯一辈子。他停了停又说,她不该想不开,做糊涂事吧。这是他们最担心的了,什么都可重来,唯有生命不能。
事已至此,怎么办?再去找古承达是自找气受。难道去晓黎那不成,晓黎又没有打电话来,报警也觉得不妥,报了未必有人理睬。俩人最后商议,还是去艾雯的单位找找。恍忽地出门时,店老板说就这么走了。黎霞陪小,对不起,打扰了。艾保国只管走自己的,生怕店主拦住不让走,做生意的人,白坐了,白喝了茶,他拿什么赚钱去。他们走得匆匆,好象有人在后面追赶似的。艾保国忙在街边招了的钻进去,黎霞还慢悠的不理解,他催她快上,让的士去县宾馆。等下了车,艾保国说,你慢吞吞的,等着人家找你扯皮是吧。他活了半辈子就一个原则,遇事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尤其是现在。黎霞不认同,我又没吃他一颗饭,凭什么找你,再说是古承达领我们进去的。艾保国心里乱着,不想为这事磨嘴皮。告饶说,好,好老婆,我说你不赢,你只有狠我,刚才当着古承达你吓得象鲁肃了。黎霞说,我是犯不着跟他样,等找到艾雯,弄清了事实真像,就有了充分说话的理由,到时候看谁怕谁。艾保国说,你没看动物世界,自然界的法则,什么事实,什么理由,强者为王就是理由,人强还三分理呢。说着就进了县宾馆,宾馆的不锈钢栅栏门敞的,随人进去。黎霞过去上县开会住过宾馆,不过房子都变漂亮了,万变不了其中,知道得去总台问问。艾保国也不顾脸面了,不象同晓黎来时躲躲闪闪人,似乎黎霞是他的倚杖,大摇大摆的跟随着。
进了大厅,空调把人变得宜爽爽的。而他们只是麻木感觉,没有心理享受。总台上冷冷清清的,没有顾客光顾,几个座台小姐在聊天,似乎聊的是大县县委书记大案,还扯出了几届领导和一干人等都这样;还说宾馆的小姐也遭了活罪。他们不愿听下去,黎霞凑过去客气地问了艾雯在哪上班,她们一下都把惊异的目光聚向他俩。一个小姐答不知道,一个小姐悯惜的补充,让他们去问问经理。黎霞又问了经理在哪,姓什名谁。他们照着小姐说的上楼去找了经理,经理还是个男的,满面红光,一脸横肉,象电视里的刀斧手,让他们有些生畏。经理神气地问了他们是艾雯什么人,他们如实告知,又问他们有么事。是黎霞把来意简略说了,艾保国补了一句,请经理帮忙找到她。经理有板有眼说,艾雯的工作表现是不错的,她也是受害者么。象领导作指导,说了一堆好听的话,最后说,你们做父母的应该理解和原谅。不过,听说被你们家里人领回去了的,我还安排人联系过,要接她来上班,可没联系上。看着经理关切的表情,他们转变了观念,这世上还有好人在。这是这多天听到的理解人的顺心话,黎霞激动得要落泪,感激地说,您是大好人,一定还要高升的。现在象你这样的好干部太少了。经理变得谦虚了,说做得还不够。他们又请经理帮忙找,有信息转告一下,还留了家里的电话号码,又道谢了告辞离去。
尽管还是没有艾雯的音信,可是这多天来奔波,这是遇到最好的一幕,心情也随之好多了,似乎他们都有些舍不得走出这凉爽。艾保国感触说,难怪艾雯要来宾馆上班的,这么好的环境,不吃不喝都舒服。黎霞瞥了他一眼,说这时候你还有心思发感慨,要紧急找到艾雯才是。谁不说找艾雯是紧急的事,艾保国不仅嘴上说,心里也同样急着。然而,艾雯究竟能上哪儿去呢,该不会真想不开吧,要不学学人家,报纸上、电视里打广告,寻人启示,还可有赏奖励。但这也不妥,要么分头到处找找看,又盲无目的,身上也没带多的钱,俩人左思右想后,还是先回去再说。说不定艾雯会自个回去的,家里又没有人。要外出去找,也只能去一个,留个人守屋好联系。要真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她的命尽了,就当远处打工去了,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