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不见,你长这么高了。”双掌抚过令狐烨的发丝,无长风感慨万千。两人有说有笑,一时间气氛颇为融洽。只是众人并未觉察到,玉虚子看着令狐烨的眼神一刹那换了诸多神采,一丝阴霾在脸上乍现即逝。
“令狐烨,你身后是何人?”玉虚子探手取回龙须仙剑,默然发问。
此时男子已经从阴暗角落走出,伟岸的身躯就如铁塔矗立在令狐烨身后一丈开外。令狐烨回头看了他一眼,继而收回目光,转而与玉虚子对视,微笑道:“哦,回禀掌门,这位是在这洞中的一位前辈,是他救得我性命。”转头又对男子介绍了一下玉虚子。他虽然和玉虚子同辈,但令狐烨本就不是看重名分之人,自己与玉虚子年龄威望相差甚巨,所以还是呼他一声“掌门”觉得顺口。
薛雯、云海、垂机、道生四人早已在玉虚子找回翠玉扳指之时已经了解到自己有这么一个小师叔。但心里却也只将令狐烨当做是个晚辈。笑话,要是让他们喊令狐烨一声师叔成和体统?此刻见他安然无恙,心中惊奇,不知他这一年多有何际遇,都将疑惑的目光洒向了他身后的男子。
无长风眉头微皱,看看此人,又看看令狐烨,疑惑道:“我问你,你这一年多来去了哪里?不会一直呆在这熔岩洞中吧。方才我触你脉门,感到真气雄浑,这又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一直在这熔岩洞中,以你当日的修为如何从众多凶禽爪牙下存活下来?此人又是何人?”无长风指了指男子,“他也一直在熔岩洞中么?你的道法是他教的么?”无长风抓着令狐烨双肩,一口气将心中不解悉数吐了出来,双眸直直的盯着他,急切的希望知道答案。
这一系列问题问的突然,令狐烨只觉脑袋都大了,正当不知所措之时,瞥见软软的蜷缩一团的赤炼,感知中气息正越来越微弱。当下恢复凝重神情,撒开无长风双手,身化一道残影,再次出现时已经落在赤炼头颅旁边。掌心贴在它额头上,滔滔真气渡送而出,勉强拉住它那一丝快要消散的气息,凝重之色无以言表,转头焦急大喊:“前辈,赤炼快不行了。快祭龙珠与它服下。”转而对无长风道:“那些问题说来话长,待此事终了,来日方长,再于师傅你解疑吧。”
男子扫望了众人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大踏步来到令狐烨身旁。右掌虚托,大喝一声,周身劲气毕集,悉数朝掌心狂涌而去。蓦然虚空中出现一道足有脸盆大小的涡旋气轮,旋风鼓舞,直叫人立足不稳。气轮一闪即逝,待到众人反应过来,虚空中已经出现了一颗散发着璀璨光芒的珠子。男子大手一挥,那珠子就平稳的朝令狐烨飞去,被他探手接住。
令狐烨不敢怠慢,方甫取得龙珠,就朝着赤炼巨口送去。
“难道那珠子是那孽畜的内丹?”玉虚子目光停留在令狐烨身上,若有所思,“龙珠……龙珠……?!为何令狐烨方才称这普普通通的一颗灵兽内丹为龙珠呢?啊!难道……”想到极端之处,玉虚子也不惊大骇,望着下方仿佛死了的赤炼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难道这牲畜竟是九天之上神界的真龙?!如此这般,那就更不能将它救活了!”现在他眼里只有令狐烨手上的龙珠,焦急之色表露无遗。眼看令狐烨的手掌离赤炼的巨口不足一尺距离了,再不采取措施阻止,恐怕内丹就要被那牲畜服下,到时又多增变数。如此这般,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当下怒喝制止!
令狐烨乍然听到呼喝声,周身一顿,循声而望。待到明白喝止之人是玉虚子时,他微微感到诧异,张口就欲询问原因。
玉虚子挥手打断他的诘问,缓缓从空中落下,远远道:“你可知这牲畜危害甚巨,如今它重伤垂死,怎可施以妇人之仁,救这凶禽?我与长风等首座盘踞于此百年之久,就是为了除这一大害。”顿了顿,指着令狐烨手中的龙珠道:“此等凶禽修炼之久远远超过你我想象,你涉世不深,修炼时日也不久,丹田之气如今正是需要稳固培元,以消除心魔束缚。而你手上的内丹集日月精气,正是固本培元的必备良物。”话落,玉虚子明显看到令狐烨瞬间怔立当场。他见此料想令狐烨定然不会再给赤炼服下内丹助它康复了。
令狐烨愣愣的打量了手中的龙珠片刻,又转身看了眼奄奄一息的赤炼,不知为何,蛇目中此刻正透着强烈的怒火,却不是针对令狐烨,反而是望着玉虚子。令狐烨内心只是在思考着玉虚子的一席话,对于赤炼的反常并没有注意,他眉头微皱,心绪正做着强烈的争斗。随着一声叹息声响起,最终令狐烨怅然摇头:“修真之人不是号称悬壶济世,还天下一清明世界么?万剑宗号称名门大派,难道连区区固本培元的丹药都没有?自诩行事磊落,恩怨分明,怎可如此做作?”转头看向赤炼,语气更转坚定:“此畜虽只为灵禽之属,但正所谓众生平等,如何可以见死不救。它修炼不易,吾等修仙悟道之人怎可趁它之危,夺它内丹,害它性命?!如此行径岂不和妖魔无异?!”令狐烨越说越是激动,语气渐渐有些颤抖起来,龙珠被他紧紧拽在手中,放射出五彩光芒,照的四周异彩纷呈。“我令狐烨绝不作妖魔行径,即便日后身死此兽爪牙下,亦不悔今日决定!”语气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