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天性中的柔软又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范若水咬紧了下唇。“你见过父皇母后么?”
“只看过画像。蒋义给过我他们的画像,你长得很像画里的母后。”夏淳轻轻的笑起来。
雨落下来了,地面的热气很快蒸腾了起来,又转瞬被空气的中的冷气所替代。范若水打了个颤,夏淳的斗篷很快落到了范若水的身上。“画像上的父皇穿着皇袍威风凛凛,目光坚毅,一直是我心目中英雄的样子。”
“以前,父皇是那样的没错。可是母后去世后,父皇也跟着疯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根本不认人。”
“那你小的时候呢?我小的时候一直不明白蒋义为什么不让我叫他父亲,也从来不让我向别人下跪。呵呵……那时候我一直以为是他不喜欢我的缘故,还偷偷的哭过很多次。”
范若水噗哧一声笑出来。雨终于下起来,天气也凉爽了许多,心情也似乎跟着好了起来。“我的小时候啊……因为一直被当作男孩子养,所以最羡慕的就是宫女们都能穿裙子。我的记忆里,母后的身体一直不好,但是她会给我缝衣服,父皇那时候也很好,会带我出去玩……”范若水的思绪一下子被带了出去,那是太久以前的事情了,童年里唯一美好的回忆,几乎已经被她遗忘。
“父皇是个好皇帝,对所有的人都非常的和蔼。我记得我第一次拿箭还是他教的,他非常厉害,送了一把很小巧的弓给我。不过我现在后悔了。”
“就是因为那个时候父皇就想把你当男孩子养了吧。”
“大概吧。后来就真的找了师父教我,本来我只是随便玩玩而已,结果一玩玩成这样。”范若水苦笑了一下,突然想起父皇甚至不清时的样子,又猛得把不愉快的记忆自动略去。
风轻,吹进廊子的雨丝吹在人脸上凉凉的。范若水把披风裹得紧了些,“我记得父皇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很喜欢微服私访。有时候还会带着我偷偷得溜出去。”
“那到跟我挺像,我小时候也瞒着蒋义和师父偷偷溜出去玩。”
“父皇也一样,不过他的手段更高明一些,他有……”范若水的脸色突然一变,话说到一半人就呆在了那里。
夏淳吓了一跳,“范若水,你怎么了?”
不等夏淳挨过去,范若水一个机灵跳了起来,“父皇!父皇!带我出城的时候走的是秘道!从皇宫一直可以出城的秘道!”
夏淳也马上明白过来,猛得站起来,“你还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么?!”
范若水低头沉吟了片刻,一甩斗篷转身便走,“带上几个死士,跟我来!”
夜深了,这进入夏日来的第一场雨却是越下越大。城外,一行披蓑戴笠的黑衣人骑着马在雨夜里飞驰而过,朝着城西奔去。马蹄溅起雨花点点,然而除了马蹄声,这群训练有素的人中间再听不到别的声音。
直到西郊一处废弃的民宅前,一行人才停了下来。为首的一个跳下马来,“应该就是这里了。”说着帅先走了进去。雨声太大,却仍能听出那似一个女子的声音。而点起火把,头上的斗笠去掉,一头乌黑的秀发,一张清秀的面庞,不正是威名天下的信王范若水么。
房屋破败的时间似乎已经很长,到处都露着雨,范若水看了看四周,一把掀起土炕上的草席。命人拿来火把清扫了灰尘,一块方形的木板立刻显露了出来。
“是这里没错了。”范若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身边的夏淳一把掀开木板,露出一个深深的洞口来,“我先下去。”说着就接了火把要进去。
范若水忙伸手拦了,“你怎么可以去!”
夏淳一愣。范若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到没料到一向老谋深算的夏淳此时到又糊涂了。“第一,这路只有我认识,你跟来没有用。第二,我打开城门你才能指挥部队,你也来了谁还能在外指挥?”夏淳被说的哑口无言。
“可是……你一个人万一……”
“那你就不用操心了,她由我来保护。”一个声音突然在众人的身后响起。所有的人皆是一惊,只见一个同样装扮的男子从后面走了出来,伸手摘掉了斗笠。
“于慕天!”夏淳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疆西么?”
“我怎么可能让我的女人一个人来这种危险的地方。”于慕天毫不介意的把目瞪口呆的范若水揽在自己的怀里,不甚满意的摇了摇她的肩,“喂,别老傻张着嘴,给点表示好不好啊。”
“啊……你怎么会来。”范若水傻傻的开口,仿佛完全没听见他刚才说的话。
于慕天翻了个白眼,决定先不管这个笨女人。时间不等人,先吩咐了剩下的死士先下去查看。夏淳看得直想吐血,这个于慕天到底有多大的神通,他的身边到底还有多少人是他安插的手下?!
眼内的杀机一闪而逝,于慕天却看得清清楚楚,“别多想,我的人只在范若水的身边到是和你没什么关系。老老实实当你的金鹏皇帝就什么事都没有。如果还想有点别的什么想法,那就……呵呵。”
“于慕天!”范若水这才反应过来,微微有点恼了。
“别想那么多,我们进去吧。”忙扯了范若水也下到地道里。
这不知道多长多深地道到还宽阔,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