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在长廊里坐了很久,坐到天都黑了,她终于还是打开了他的手机。
赵景予的几个工友离开时,把他的手机给了岑安。
岑安翻出通讯录,找到了赵成的电话沿。
赵成很快就接了电话,语气听起来很激动的样子:“少爷您可算给我打电话了纺”
“赵成”
却是岑安小小的声音响了起来。
赵成一惊,转而却是兴奋的不得了:“少夫人怎么是您啊您现在是和少爷在一起的吗”
岑安听着他欢喜的语调,却觉得心里涩涩的味道更重了,“赵成,我有事儿想问你”
“少夫人您说”
赵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少夫人用的是少爷的手机,这说明什么还不是说明两个人就在一起,而且关系也和缓了
“我想问你,赵景予来江南之前,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赵成整个人蓦地一惊,先时那些狂喜,却是潮水一样,瞬间退的干干净净了。
“少夫人,是出什么事了吗少爷少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他今天昏倒了”
“医生说,报告上显示,他肺部有大片阴影”
“只是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
赵成捏着手机的掌心,顿时被冷汗湿透了。
在北京那时候,医生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戒烟,可少爷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的样子,可如今看来,少爷不但没有将医嘱放在心上,甚至压根就没把这当一回事儿
“少夫人,您别急,是,少爷之前之所以会提前出狱,就是因为身体出了一些问题,不过,医生也说了,暂时是没有大碍的,只是叮嘱少爷必须要戒烟”
“少夫人,拜托您先照顾少爷几日,我和姜墨这就过去,少爷的病情不能耽搁,还是回北京住院的好。”
“好。”岑安轻声应下,心里却更是沉甸甸的难受起来。
原来他之所以这么快就出狱,却是因为这个缘故。
想来,他的病情一定不是赵成说的那样轻,不然,又怎么能保外就医呢
岑安挂了电话,看一眼赵景予病房窗子里透出来的微光,心口那些沉甸甸的东西,渐渐又变成了气恼。
她还是不进去,转身下楼去医院的食堂。
点了清肺的汤水,一直等到师傅做好了,岑安方才拿着那汤水上楼来。
她推开门,赵景予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待看到她手里端着汤,更是唇角都有了笑纹。
岑安却自始至终都不搭理他,只是将汤盛出来放在了他的**头桌子上,就兀自坐在一边低了头。
赵景予的点滴也输完了,护士过来给他拔了针,又将**摇了起来。
“怎么了我没事儿,医生不是说了吗,就是有点疲劳过度”
岑安忽然抬起头来,一声冷笑凝住他:“赵景予我说你好端端的千里迢迢跑来找我干什么,原来是知道自己得了病”
“安安”
岑安却是一下站了起来,她唇角微扬着,似乎在笑,可眼圈却是渐渐的红了:“你真是打的好主意,知道自己生病了,不忍心连累你的宋月出,就来祸害我你死缠着不肯和我离婚,就是要让我当**是不是”
赵景予一头雾水:“你这是说的什么啊”
“医生让你戒烟,你非但不戒,还抽的更凶了,在工地一天两包是吧”
岑安气急,抓了自己的包包就去砸他:“你抽啊,你怎么不干脆抽死算了”
赵景予被她连着几下砸在肩上,也不知道她包里装了什么,沉甸甸的,砸的他吃痛不已,一张脸也沉了下来,伸手扼住她手腕,紧紧捉住:“岑安,你发什么疯”
“对啊,我本来就是个疯子,我发疯不是正常的很”
岑安恶狠狠瞪住他,一双眼瞳却是红的小兔子一样,要他的那一点怒气,又渐渐的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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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一段时间太忙了,才会抽的厉害了一点”
“你少给我狡辩”
岑安凶的像一头母老虎:“你这叫厉害了一点你怎么不干脆把烟当饭吃”
她越是这样凶的厉害,赵景予眼底的神色却反而越是柔和了起来:“岑安,你这是在担心我吗你怕我会死是不是”
“你现在死了才好你死了我也不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摆脱你了”
岑安发泄完,却还是觉得胸腔里憋闷的厉害,医生的话,就像是沉甸甸的大山一样,压的她根本喘不过气来。
她不想和他继续纠缠,她想和他离婚,彻底变成陌路人
可她,却从来没有再如从前那样想过要他去死。
如果他真的死了
岑安忽然有点害怕去想这个问题,好似,自己的潜意识里,也在抗拒去想这个问题。
“你放心好了,我比你大,肯定会死在你前面。”
赵景予说完,却忽然口气一变:“不过,就算我死了,你也不准改嫁”
“疯子”
岑安狠狠骂他一句,可不知怎么的,却因着他那一句“肯定死在你前面”,没来由的,心里又酸胀着难受起来
两人吵了一通,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
他似乎真的是累坏了,喝完汤很快就又睡着了。
岑安提心吊胆了这么久,等到他睡的安稳了,才觉得倦意袭来,也沉沉睡了过去。
夜半时分,岑安是被一阵压抑着的咳嗽声给吵醒的,她睡眼惺忪的坐起来,赶紧给他倒了温水递过去。
“我没事儿,就是嗓子有点发痒”
岑安递给他水的时候,敏锐的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