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了,三哥哪里还能看得到其他人
“灵慧,我会娶你。”
林漠又缓缓重复了一遍,目光落在她空荡荡的右手臂那里,心头翻搅的痛楚,一点一点被压下来,到最后,只是变作一张模糊的,轻轻含笑的脸。
他无法给她今生,只能许她来生竟。
“三哥”
林灵慧一下扑入林漠的怀里去,她又是哭又是笑:“三哥,我就知道,你待我的心,不会变的,永远不会变的”
林漠不说话,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灵慧,我们回家去吧。”
“好,三哥,我们回家去。”灵慧欢喜的去握他的手,却是动作一滞,整个人也一愣,她抬起林漠的手,那中指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当年她亲手给他套上的那一枚戒指
“三哥”
灵慧缓缓抬起头来,心底千回百转,多少句话想要问出来,却就在唇边打转,怎么都说不出。
她想问他,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别人,她想问他,说出娶她这句话,是因为心里有她,还是只是兑现对爸爸的承诺
再仰或,只是可怜她
林漠将手从她掌心里收回来,“灵慧,先回家吧,你穿的太少。”
灵慧再多的话,此时也只得咽了下去,她怕她问出来,她和三哥,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有时候人总是要装糊涂,才能过的更好,得到自己想要的,灵慧虽然如今性子大变,不复当年那般聪慧,可这个道理,却也是懂的。
她不说,只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三哥也无法开口说,她若是问了,三哥对她坦白一切,那么,她是嫁,还是不嫁
跟在林漠身侧下了山,乘车回去林宅。
再没想到这辈子还有回来的一日,园林依旧,房舍依旧,就连那些面目,都依瞎是记忆中的。
可最亲最念的那些人,却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灵慧从看到林宅那一刻,眼泪就没有断过。
一切的一切,都和当年一样,三哥该是多么用心,才让这栋房子,十二年了,依旧和当年一模一样。
灵慧抚着园子栅栏上雕刻出来的各色动物图案,那还是他们幼时,吵着闹着让父亲找人在栅栏上刻出来的,灵慧生肖是羊,就刻了一个惟妙惟肖的小绵羊,林漠生肖是蛇,灵慧却最是怕蛇,就闹着让人刻成了卡通图案,记得当年,林漠还生气了很久。
灵慧抚着那图案,定是有人年年上心让人精心的修护着,方才依旧栩栩如生犹如当年。
“这些,竟然还都留着呢”灵慧一边说,一边掉眼泪,当年先是刻了她和三哥的,后来父亲干脆大手一挥,一家人的生肖都刻了上去。
灵慧泪眼朦胧中,仿佛还记得当年的一幕一幕,有父亲这座大山呵护着,她那十年,过的是怎样的顺风顺水
“家里的一切,都和爸爸活着时一样。”
林漠将手帕递给她,灵慧接过来,倒是一怔,旋即心底却是溢出了喜色来:“三哥还用着这些呢”
手帕早就洗的发白陈旧了,可林漠却仍是用着。
其实,并不是没有买新的,灵徽也给他买了许多,但今日恰巧带在身上是这一块罢了。
“都多少年了三哥还留着”
灵慧面上带了喜色,林漠到底没有出声,既然她高兴,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
这些年,她吃了多少的苦头,怕是难得这样笑一笑。
灵慧原本因为戒指而不安的心,此时也不免又定了下来。
三哥重情义,她最是知道这一点的,既如此,三哥就不会食言,也不会背弃当年的约定,灵慧想到这些,心更是落回了肚中去。
一路走过宅子里蜿蜒的小径,冬末春初,园子里却也已经有了淡淡的春意,春芽新吐,虽依旧冷的彻骨,却仿佛已经看到了春的希望。
灵慧再走一遍这梦里念了十几年的回家路,待到上楼,回到她昔日的闺房,刚刚止了的眼泪,重又夺眶而出。
那是父亲亲手给她布置起来的公主房,她自小就睡在那
ag一张大**上,如今瞧着,隔了十来年,虽看起来有些陈旧过时了,她却更是觉得难以割舍。
“难为三哥,还都留着”
灵慧怔怔的在自己的妆台边坐下来,触手干净整洁,一丝灰尘都没有,不用想也知道,这些年定然是日日都有人进来打扫收拾的。
“家里的一切,我都不让人动,父亲和大哥不在了,可我想着,二哥没了音讯,有一天说不定就回来了,他若是回来,看到家里和从前一样,也有个念想”
“二哥还没有消息吗”
出事的时候,二哥人正在外地,自那之后,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任何音讯,这么多年了,也不知是生是死。
若是活着,怎么连一个口信都不捎给他呢
林漠心里知道,大约凶多吉少了,可找不到尸体,就总还是留着一线的希望在心里。
“还没有。”
灵慧也一时之间黯然了下来,她想的和林漠差不多,二哥,大约也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你先休息,待会儿下楼来吃饭。”
灵慧洗了一个澡,在自己的**上沉沉睡了一觉。
其实这些年,她睡眠是不好的,可回到家中,竟是很快就酣然入梦了。
待到睡醒下楼,厨房早已准备好了饭菜。
三哥正在餐厅等着他,他依旧坐在昔年他惯坐的位子上,父亲母亲的上位依旧空着,却摆了餐具,大哥二哥的也一般如此,她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