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为此,也是为着以后留一条后路,林灵慧才保住了这条命,只可惜梁冰实在太蠢,若非如此,今日还不定谁死谁活。
“就算养父有待你不好之处,可是终究恩情大过仇恨,梁自庸,你这般蛇蝎心肠,如今落得今日这样下场,该是你罪有应得死”
林漠想到养父的血海深仇,握着手枪的手就快要失控,可他有太多的不解,需要解开,一时之间,还要留着梁自庸这条命。
“罪有应得又如何,我梁自庸这一生,就求一个自己活的痛快,杀了林潮生,我心里痛快,要他绝了后,我心里更是痛快,凭什么他这一辈子想什么有什么,可我渴望的,却到死都无法拥有我就是要他死,要他眼睁睁看着他这个家彻底的破了”
梁自庸说到最后,已是面目狰狞,几欲癫狂,林漠握着枪的手忽然收紧,他咬了牙关,抬手一枪正打在他左肩上,消音手枪发出沉沉一声闷响,梁自庸整个人惨叫一声,缠满绷带的身子却是剧烈抽搐起来,林漠不待他再开口,乌黑枪口对准他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再一次重重扣动扳机
林漠木然的一下一下扣动扳机,梁自庸早已不再动弹,那缠满绷带的身躯犹如一团血肉模糊的烂肉,直到手枪里子弹耗尽,他方才停下来竟。
悬在心头快十三年的一块大石,到了此刻,方才真的尘埃落定。
他随手将那枪丢在地上,转身向外走,推开门,正对上闻讯而来的梁自庸手下,林漠眼都不眨,不知手上怎样一动,掌心中却已经多了一只匕首。
那人恍若看到了恶鬼,怔怔向后退去,林漠却是手起刀落,锋利的匕首在那人颈间划出一到血线,热血溅了他一身一脸,他却根本不理会,将那匕首顺手丢在地上,唇角噙了一抹冷笑,转身往楼梯方向走去。
藏在走廊拐角处的**吓的瑟瑟颤抖,她是肚子不舒服去了洗手间方才逃过一劫,却没想到,正看到林漠杀人这一幕,当时就怕的全身颤抖,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昏厥了过去。
林漠下得楼来,林叔早已急的一头大汗,这可比他预想的时间慢了太多,虽然梁自庸的手下被他带人控制了,可医院却也被惊动,若是看到少爷的脸
待又看到他这一身一脸的血,更是骇的几乎魂飞魄散,还以为是林漠受了伤,未曾开口,腿却先软了:“三少”
“我无事,走吧。”
林漠看了林叔一眼,脸上神色这才稍稍松缓了一些,待到上了车,车子开出医院,林漠方才靠在车座上沉沉吁出一口气来。
“三少,老爷子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
林叔心底无限感慨,一句话说出口,泪却已经纵横。
林漠却只是闭着眼,许久,林叔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却不料他的声音此时方才缓缓响起:“林叔,你还记得吗我十岁的时候,养父带我出去玩,回来的路上我困了,养父就背着我走”
“记得,怎么不记得呢老爷子待您真的比亲生的还要好”
林漠缓缓笑了,睁开眼,眸子里一片璀璨:“林叔,过了今日,我就算死了,也有脸去见养父了。”
“三少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了”
梁自庸一死,那个庞大的梁氏帝国没有了领头人,总归要乱起来,他那个私生子年纪不过二十来岁,又能成什么气候
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那**,林漠没有回去林宅,他去了程灵徽最后的那一套公寓。
打开门的时候,他不期然的有了幻想,也许她正如从前那样,或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或是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到后来,她几乎不再和他说话,可这房子里有她这个人在,就不显得寂寞。
“灵徽我回来了。”
推开门,他的声音低低的响起,可空气都是冷的,回应他的,也只有这一室的安静。
房子一年多未曾住人,落满了灰尘,林漠在玄关那里站了一会儿,方才抬步走进去。
他身上的衣服被血浸湿了,已经污秽,干脆就在布满灰尘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林漠点了一支烟,房间里未曾开灯,只有他唇间的星火时明时暗。
烟燃尽的时候,他的
ag手机响起来,是灵慧打来的。
林漠并不想接,可林灵慧却是持续不断的打着,他终究还是接了起来。
“三哥你在哪宝宝病了很严重你快回来好吗”
林灵慧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林漠一下子摁灭烟蒂站起来:“我马上回去”
林灵慧挂了电话,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沙发上,躺在**上的小人儿,烧的几乎失去了意识,动也不动,只有那瘦瘦的一张小脸红的吓人,滚烫的喘息声,在提醒着众人,他还活着。
佣人和保姆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医生正在赶来,一屋子人没个主心骨,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尤其是保姆,已经面无人色,软倒在了地毯上。
林灵慧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没用的东西,你就是这样照顾小少爷的”
保姆有苦说不出,这可是林家的当家太太,她此时此刻又哪里敢说出实情
只是怕的伏在地上连声哀求。
林漠进来的时候,正听到那保姆在念叨:“小少爷本来身子就弱我一向夜里都要醒来四五次给他盖被子的许是昨夜太累了,我睁开眼的时候,小少爷踢了被子”
“太太,我照顾小少爷向来用心您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