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陈靖上了火车,也未必能清闲下来。
雁北胡不会轻易放过他,徐帝同样不愿善罢甘休。
火车是从南国始发,纵贯了整个华夏,一直开往冰城。徐莹莹给她的车票是到京都,但是这根本就是障眼法,陈靖的目的地确实途中的十里坡。
在那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他。
不管如何,至少现在陈靖能松口气。
在乘务员警惕的目光中,陈靖走进卫生间,将防弹衣脱下。要不是徐莹莹早给他准备,他现在就算不死,身上也多了好几个弹孔。
现在身上时没事,可是大腿上那两道实打实的鲜血淋漓。
陈靖在卫生间内忙活着,清洗身上的血迹,卫生间外,却已经来了好几个身穿警服的乘务员。
火车上的乘客被要求远离,几个乘务员围着一个中年人,站在卫生间门外。
“哐哐”的敲门声起。
陈靖不耐烦的打开门,没好气的说道:“不能多等会,上厕所是急得来的吗!?”
中年人微微一笑,并没进厕所,也没问他身上的血哪来的,而是将一个公文包递给他。轻声说道:“莹莹小姐让我转交给你。”
陈靖接过公文包,里面竟然装着一套衣物,已经一个人的资料。
陈靖知道,这个人应该就是吴昊。娘的,跟他长得真的很像,不是一般像。看到吴昊的照片,陈靖都怀疑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弟弟。
中年人交给陈靖公文包后就离开了,期间没多说一句话。
陈靖将干净衣服换上,沾血的脏衣服塞进公文包,丢出窗外。
他拿着吴昊的资料,找到自己的卧铺。
不得不说,徐莹莹为他考虑的还真周到,这间卧铺上下床,已经有三个人住进来。同是老乡,去京都玩的。而且这三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车厢内空调开得很足,三人又喝了酒。其中两个光着膀子,手臂上纹着左青龙右白虎,另一个带着手指粗的大金链子。
另一个男的,比较年轻,染着一头黄毛,嘴尖腮瘦,两只眼睛色眯眯的看着过往的女客。一看就知道不是啥好东西。
他们看到陈靖,带着大金链子的三十多岁男人喊道:“兄弟,玩两把。”
陈靖微微摇头,拒绝跟他们一起炸金花。
虽然这些人赌的不大,几块而已,但是他现在没闲工夫。必须趁现在好好熟悉熟悉这个吴昊,要不然恐怕到了下一站,就没时间看资料了。
“装什么相,火车上能有什么事,你还能在车厢里找个女人爽一把不成?”黄头发年轻人讥诮道。
“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来来,兄弟玩玩嘛,哥们玩的又不大,一块钱起上不封顶。一把也就十几二十块钱,在火车上有没事做,闲着也是闲着,大家凑一起寻个乐子。”
见到陈靖不高兴,纹身男子立刻开口打圆场,招呼陈靖坐下来玩两把。
陈靖要摆摆手,笑道:“不好意思,我真有事,你们玩吧。”
陈靖坐到铺上,拿起吴昊的资料看起来。
“装什么玩意,老板的话还会买硬卧?”黄毛不屑,显然误以为陈靖在装老板,看公司报表之类的东西。
陈靖也懒得理会,他必须快点将吴昊的资料浏览一遍,完事后销毁,不然等避风塘的人看到,计划就泡汤了。
见陈靖不搭理他们,三个人骂骂咧咧的,继续玩起来。高声咆哮,大声喧哗,一点不顾忌别人的感受。
很显然,他们赌红了眼。
大金链子一拍大腿,骂道:“操的,不信老子总输,这把玩大的,老子上一百。不跟是孙子。”
他们从上火车就开始赌,到了彭城也有十几个小时,可是大金链子一把没赢过,已经输了上千块。玩出了真火,开始玩大的,想翻盘。
“上就上,谁怕谁,输了别赖账。”黄毛叫嚣,从面前桌上抽出张红票子拍在桌上。
纹身男自然也跟了。
可是,结果还是大金链子输了。
“我草泥马,你们tm的出老千!”大金链子输红了眼,开始不认账。
火车在这三人的叫嚷中前行,每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停下来,到了鲁豫的地界。
有人下车,自然有人上车。
华夏就是那么神奇,不管什么时候,火车上永远都是人满为患。过道上挤满了人,恨不能厕所门口,洗漱台上都坐着乘客。
在人群中,有那么一批人是那么的醒目。
几十个全副武装,一级作战装备的特种兵一上车,乘客立刻傻眼了。
搜一节车厢要十分钟,这几十个特种兵,一节接着一节车厢搜索,一点角落都不拉下,将每一位乘客的脸都检查一遍。
一节没有,第二节也没有,总共二十来节的车厢,他们一节节搜索,挨个检查。
而此时此刻陈靖已经将吴昊的资料粗略浏览了一遍,走进卫生间一把火将资料烧的只剩下灰烬。
“能不能不要进进出出的,影响别人知不知道!?”大金链子不耐烦。他们坐在两张床中央,将过道堵住。
陈靖总共出去这么一次,他就不高兴了。
这人啊,明明赌输了,就像把火往别人身上撒。
被他们呼喊的陈靖也感觉莫名烦躁,对三人说道:“能不能安静点。”
三人瞅了他一眼,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声音反而更大了。
陈靖更加烦躁,冷冰冰说道:“闭嘴!”
三人不说话了,对视一眼,一个个不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