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货可真不是君子,美女自己在楼上忙活着收拾行礼,他则赖在小区门口跟守门的大爷扯皮。
陈靖倚在小区的警卫室门前,抽着烟百无聊赖的四处观看。守门大爷没穿警卫服,一身普通布衣,看起来就像个老农民,坐在窗前打盹。
旁边,一只鸟笼挂在树梢,金丝雀上串下跳叫得欢腾。
看到陈靖,守门大爷睁开朦胧的老眼,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也不问一句,眯起双眼继续打盹。
陈靖也不说话,就这样盯着他看了半天。
天空中,一块乌云遮住了太阳,洒下一片阴影,从头顶飘过。
老大爷睁开眼,看着窗外的天空,开口说道:“要变天了。”
陈靖点点头,回道:“是啊,马上要下雨了。”
老大爷接着说道:“乌云蔽日,可是再大的乌云,也遮不住太阳。太阳看起来再小,依然很大,要比这乌云大的太多。所以,这下还是不下,得看乌云够不够大,雨水够不够多啊。”
陈靖点点头,说道:“您老说的是啊,可是太阳虽大,毕竟相距太远。乌云是没太阳大,可雨水充足同样会下雨。”
空中的乌云就像响应他这句话一样,真的飘下雨来。陈靖站在雨中,身上被雨水打湿,却一点也不觉得,微笑着看着门卫大爷。
大爷无视陈靖的目光,浑浊的双眼精光内敛,淡淡的说道:“下了又能怎样,该停的时候始终要停。乌云会有消失的时候,但太阳始终不灭。乌云也许一时遮住了太阳,挣到一时的光辉,可它毕竟无法与太阳相比。就像那笼中的金丝雀,叫得再欢腾,也始终是笼中鸟。”
陈靖盯着树梢上的鸟笼,问道:“老爷子,您认为彭城市就像这只鸟笼?”
看门老大爷不说话。
陈靖嘴角微咧,将手中的香烟轻轻的把玩了一阵,然后手腕一抖,香烟就像射出的子弹一样。“啪!”
一声轻响。竹签做的鸟笼应声而裂。笼中的金丝雀惊的上蹿下跳,最后从鸟笼的裂口处钻了出来,扑棱棱飞走了。
陈靖看着老大爷,说道:“再好的鸟笼,也有腐朽破烂的一天,只不过早晚。笼中的鸟,迟早要飞走。”
看门老大爷不说话,拿起桌上一支铅笔头,手指轻弹。金丝雀飞出不到百米,被铅笔头射中,跌落在地上,扑腾了半天也没飞起来。
老大爷看着地上的金丝雀,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放,就是它飞出鸟笼,始终也是个死。倘若在鸟笼中呆着,也就不会死这么早了。”
一个字,强!
陈靖看到老大爷第一眼时,就知道他不是个普通人。衣衫普通,老眼浑浊,很普通的一个农民老大爷,可偏偏出现在这么高档的小区内,还是保安,太不合常理。
所以陈靖留在这里跟老大爷聊天打屁,因为他知道老大爷在等他。张晓晗也许身份不一般,是琪姐的妹妹。但一个高手,比蝎子壁虎还厉害很多的高手,不会因为一个小丫头来到这里。
陈靖不知道老头是谁,但这一手百米穿杨的暗器手法,可以看出他绝对不简单。老大爷双眼浑浊,精神萎靡,看似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但这一手精妙的暗器手法,绝对是个大师。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陈靖双眼微眯,盯着看门老大爷,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烟雾弥漫间,陈靖微微一笑,说道:“我若是只鸟,彭城市这些人便全是虫。”
狂妄,霸道!不可一世!
一句话,既体现了他的野心,又表现了他的霸气。
他不再与老头打机锋,狂傲的将彭城内所有人比作金丝雀的食物。
看门大爷盯着他,笑着说道:“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有野心有追求是好事。但看不清现状,太自以为是往往适得其反。”
陈靖同样笑着说道:“谁是牛谁是虎,咱们将来必见分晓,至少在沛城区,我这只鸟还没遇到一个能抗衡的虫。”
看门大爷说道:“你以为沛城区已经在你手中了?”
陈靖眉毛一挑,淡淡的说道:“沛城区可不在我手里,我不过一个小混混,可没您老说的这么大能耐,但谁要是想插手沛城区的事,我会让他有来无回。”
赤裸裸的威胁,光明正大的威胁!面对一个暗器大师,陈靖丝毫不怯。甚至挑衅的告诉他,或者他身后的人,沛城区他虽然不是老大,但绝对是沛城区真正的掌控者,谁也别想插手。
看门老头双眼精芒闪烁,盯着陈靖说道:“就算其他两个区没人插手,杜九爷也不会就此罢休。此人睚眦必报,沛城区又是他的地盘,你夺了沛城区他不会就此罢休的。你虽然得到几位大哥的跟随,但沛城区混道上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些人可不会认一个名不转经传的人当老大。”
“我可不是老大。”陈靖说道,很光棍的耸耸肩,一脸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表情。
说话间,雨已经停了,阳光穿透云层洒落道道金芒。
张晓晗已经收拾的差不多,这个妞不止表面光鲜靓丽,也是个爱干净的姑娘。她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足够将东西全部装下。
看门老头又变成昏昏欲睡的模样,坐在守卫室,微低着头打瞌睡。
张晓晗皱着眉,看这陈靖身上的衣服微微有些湿了,关切的说道:“你怎么不到警卫室里面躲雨呢,干嘛非要站在雨里淋着。”
陈靖指了指装睡的看门大爷,无奈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