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有个男人,在追求言槿的母亲,言槿的母亲在怀上你的情况下,仍旧嫁给了那个男人。并且,带着你离开了叶家。五年后,言槿出了车祸去世,叶伯伯伤心之下,想过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个女儿,于是想要来找你们母女,却不想,你们已经不见了。”
言溪陡然一颤,自然想到,也许那个时候,她和自己的母亲已经到东南亚。
她倏然抬头盯住孟建瓴,“那个男人呢?在什么地方?”
“死了。”孟建瓴说道,“叶伯伯告诉我,你和你母亲莫名失踪后,那个男人就死了。”
“怎么死的?”言溪怔愣沉痛,只是无心的一问。
“酗酒,”孟建瓴低低地叹口气,“那个男人本来就爱喝酒,据说,是酒精中毒死的。”
言溪冷冷一笑,不知道是自嘲,还是讥讽。她转头,问道:“为什么,既然叶珩的父亲那么在乎言槿母女,为什么不干脆离婚,和她们母女在一起,为什么要将她们母女折磨到那种地步?”
孟建瓴摇摇头,“叶伯伯只告诉我,他有他的苦衷。”
“苦衷?”言溪的笑容更加的讥讽深切,“你别告诉我,是什么男人面对婚姻和感情之间抉择的狗血苦衷。”
孟建瓴脸色一变,有些讪讪。她愣了愣,仔细看着言溪,忽然凑到言溪脸前,鼻子都快凑到言溪的鼻子上了,她语气怪异,带了几分戏谑,说道:“你怎么不哭?你怎么不震惊?你怎么不伤心?你怎么不歇斯底里。”
言溪依旧不动声色,冷冷地看着她。
“奇怪,一般情况下,女主得知自己身世的时候,不都应该感动或者激动痛哭流涕伤感自己终于找到亲人或者应该愤怒狂哭痛斥自己的父亲抛弃自己无情无义人渣滥情吗?或者悲痛欲绝伤心自己的母亲遇人不淑遭遇悲惨惨绝人寰吗?或者应该痛苦流泪哭诉自己命运多舛要讨回公道然后重生回家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的吗?”
面对孟建瓴一系列叠声的追问,言溪依旧木讷地坐着。
孟建瓴所说的那些情绪,她不是没有的,她在听到事情大部分真相的时候,将孟建瓴的情绪以及其他的情绪歇斯底里地在心头飞快地如飞刀剜心一般割过。
也许是因为情绪太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她如木头一样,坐在车里。一动不动。
孟建瓴见她真的没有身反应,便挑眉坐直,“哈,没趣!我原本打算等着你痛苦愤怒然后嘲笑你一番的!”
言溪深深地挖了她一眼,凉凉的说道:“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没关系,”孟建瓴也不甘示弱,说道:“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
言溪在孟建瓴的带领下,很快来到叶柏城所在的医院中。
见到叶柏城,他坐在床边,似乎是刚刚从床上起来,坐在软椅上,旁边有护士照料着,腿上盖着毛毯。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见是孟建瓴带着言溪进来,目光深切激动,嘴角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