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农庄的人都很奇怪。原本这处农庄连挨着有四五幢农家别墅,可是在这一天早上,别墅中的居住的旅客全部都退房离开。
剩下的农庄的房东和一些员工,全部都蹑手蹑脚的走路,脚上全部换上了软底鞋,走路无声无息。
楼下,一个打扫清洁的人拿着扫帚进来,那房东马上以诡异的步伐,踮着脚尖慢动作猫步一样走过来,拉着那个清洁的人,连忙做了几个动作,示意她不要打扫了。
那打扫清洁的人不明所以,刚要开口询问,却被房东捂住了嘴。
打扫清洁的人更加诧异不解。
房东便捏着嗓子鸭公一样开始压抑着声音说话,“昨晚来了个古怪的客人,大清早的下来告诉我不准发出任何声音,否则……”
他举起手,轻轻地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抹,神色有些紧张惶恐。
“顾客就是上帝,我们必须满足人家。”房东继续说道。“所以,你赶紧拿着东西走开,等那个客人要求了你再来打扫。”
打扫清洁的人离开点头如捣蒜,也跟着房东蹑手蹑脚地走了。
于是,整个农庄今天所有的事情都罢工了,所有的人要么不动装木头人,要么就跟电视里的慢动作一样,轻手轻脚,连喘气儿都不敢太重了。
有屁的,也尽量憋着屁,想打嗝的,捂住嘴屏住呼吸,就是不打。肚子饿得咕咕乱叫的,赶紧跑到很远的地方去吃饭……
一时间,这样的诡异事件,让人匪夷所思。
……
楚漠远静静地坐在言溪的床边,如同一尊僵硬的雕像,在风雨的寝室中矗立了多年,身影充满风霜和落寞。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言溪,将手缓缓地颤抖着放在她的腹部,却不知自己到底要抚摸到什么。
光线透过淡青色的窗帘微微的照射进来,如青霜一般洒满一室。那淡淡的光线照射在男人一动不动的背影上,仿佛是从他身上蔓延出来的冰雪,正在慢慢地蔓延,缓缓地延伸,徐徐的冻结。
一地的银霜一般,让人感觉冰冷,那是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和肃杀。
空气中仿佛还浮沉着凝滞而压抑的呼吸声,静静地凝听,那呼吸声哽咽断续,仿佛压抑着无比沉重的痛楚。
所以言溪渐渐地开始睡得不安稳。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她的腹部,她的腹部原本凉凉的,然后慢慢地变得暖呼呼的,似乎有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覆盖在她的小腹上,那暖流沉沉的,丝丝入扣的钻入她的身体中,让她感觉到温暖。
但是头顶压抑的呼吸声让她心情沉重,她总觉得自己梦见了人在哭,那人声音哽咽,呼吸不畅,好像是在用沉重悲悯的目光在看着她。
她于是想伸手将放在她腹部的东西拿开。她现在不喜欢有人碰她的肚子。
她微微一动,似乎就有人就按住了她,好像是认为她睡得不好,为她正了正枕头,为她掖了掖被子。
但是那之间颤抖的力量,让她感觉到了此人一霎压抑的沉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