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二妞打完之后,彻底震惊了。
“我,我……不是……”有心解释的话,到了嘴边,才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打都打了,再解释,也要看这人是谁。
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面前的男人没有一点生气的迹象,他平静地看着她。
苏二妞被这样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就在这时,男人淡淡启唇:“你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没有下一次。”男人用清淡的眼看着她,苏二妞背脊僵直。
她倒是情愿她打他一巴掌,他还她一巴掌,这种有打有还。现在这种情况,才是最糟糕的。虽然男人不动肝火地警告她,没有说还有下一次,她会是怎么个结果。可是苏二妞却觉得这样轻轻敲打她,比任何言语上的威胁,还要叫她胆寒。
至于说,男人为什么没有出手教训她,平白挨了她的打,就这么忍气吞声,……苏二妞想不明白。
忽然想到一件事,苏二妞一点都不亏心地朝着男人伸出手:“你要我帮你解毒,现在你毒也解了,可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吧。”
男人挑着眉,兀自拿出一只小玉瓶,朝她晃了晃:“你是说这个?”见苏二妞点头了,男人特意挑高眉头道:“这可不行。这可是你给为夫的信物。”
“我什么时候给了你信物了?”苏二妞惊叫。
“喏,这不就是吗?”男人又当着苏二妞的面,晃了晃手中的小玉瓶。
“你故意的吧,我是说,我什么时候把我的小玉瓶当做信物交给你了?”苏二妞暗自翻白眼,他这么有钱的人,什么宝贝没见过啊。要不要当土匪啊。
“不是你亲自将这小玩意儿交到为夫手上的吗?”男人不以为然。
要不是苏二妞是当事人之一,她能被这面前男人面上的理所当然的表情骗了过去!
太不要脸了!
“逗弄一个五岁毛娃娃,公子爷,您很有成就感吗?”苏二妞冷飕飕地道,一句话就把气氛破坏光光。
男人也不恼。耐人寻味地将半寸长的小玉瓶对着月光,仔细打量好久。
又神色复杂地瞥了苏二妞一眼。
这件事来的太意外了。要不是这只皮猴耍赖的毛孩子用这样有趣的方式救了他,此刻她早就死在云崖手中了。
不错,他原先就没准备放过她。却没想到。她“拿出”解药的方式,居然是那么“特别”,这苏二妞白日看起来十分精明,一睡觉,那就死的不能再死的沉。她身上有没有小玉瓶。他早就搜过她身了。还能不清楚?
但她睡醒,掌心就多了一枚价值连城的小玉瓶,这叫他看不懂了。
后来之事,也是顺势而为。
爹娘交代,他不敢遗忘。娶她,是势在必行。
杀她,却变成了变数。
这么个小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入了他的眼,最后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而他也仅仅见过这苏二妞两面。每一次她都能叫他惊讶。
因此,他想让她活着,看一看,她到底还能做出什么叫他惊讶的事情来。
似乎……生活,也不是那么无聊了。
不知道是不是苏二妞眼花,她怎么觉得,有那么片刻,面前这张清绝俊美的面孔上,浮现一丝暖意?
“这个,”男人晃了晃手中玉瓶。“我拿走了。等你及娉那日,我迎你入府,那时,我再还你。”
“不……不是的吧!你真不是说笑?”苏二妞这回傻眼了。她只以为这男人匆忙之下。迎娶她,只是权宜之计。只要他毒解了,过了难关,一切就会恢复过来。
但听这男人言辞之中的意思,苏二妞彻底傻眼了。
“天还没亮,此时送你回娘娘庙。你家人又要起榻,反倒不好。”那男人径自替她做主:“先与我入车厢里小憩些时辰。”
“不行!我爹娘现在一定找我找疯了!”男人掀开车帘子,催促苏二妞进去,苏二妞可不买账,凶狠地吼回去,一双小腿就是不肯往车厢里迈开半步。
“哈哈,你想多了。”男人见她不肯进车厢,也不勉强,悻悻然兀自先迈进了马车车厢里,手上掀起的车帘子并没有立即放下。
男人淡淡扫了苏二妞一眼,什么也没说,好像是以眼神示意她,到底进不进车厢。
苏二妞想也没想,撑着车板,就想往下跳。
忽而,那道似曾相识的男中音突兀地响起:“夫人,属下已经奉命前往娘娘庙,知会过老爷和老夫人这件事情了。”
苏二妞一听,跳下车的动作就顿了下,她当然知道和她说话的是男人的“小”侍卫云崖。云崖奉命,自然奉的是他主子的命。
显然是那男人让他的属下去通知了她爹娘。
但她还是不认为她爹娘会随便听信了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陌生人的几句传话。
于是冷笑着询问云崖:“你是怎么给我爹娘传话的?”
云崖看了一眼车厢里,四平八稳坐着休憩的主子一眼,这才放心地回答苏二妞的问题。
“属下见了老爷和老夫人,与老爷和老夫人说,属下的主子十分喜爱夫人浪漫天真的性子,又见夫人您天资聪颖,十分聪慧,像极了主子已经过世的妹妹,主子想要留夫人您住一晚。明日就会亲自送您回娘娘庙去。”
“不可能!我家人不会听你的侍卫几句传话,就会真的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的。”苏二妞想也么想,立即反驳。
那云崖听了这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反而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