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见天蓬直接向着树林走去,犹豫了一下,也跟在后面走了过去。
桂树那边传来的砍树声很有节奏,砰砰作响,带着特殊的韵味。
嫦娥走在天蓬的后面,看着前面那坚毅而伟岸的天蓬,心中有点微微触动,有些羞涩的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今天的天蓬有些古怪,自己似乎也有些不正常了。
天蓬并没有在意嫦娥的这些想法,他只是向着砍树声走去,面色平静,但是心中波涛如海,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找到答案。
没过多久,便走进桂树林,看到了远方那砍树的汉子,只见那是一个浑身褴褛的中年男子,身上有些杂乱,犹如乞丐,背也有些驼,和乡下老农没什么差别。他正在用那双粗糙的大手用力的挥舞着斧头,很深无精打采,宛若行尸走肉一般。
那把斧头有些怪异,在其挥舞时可见那斧头发出幽幽的光芒,在月光的反衬下更增幽冷,似乎很是锋利,而且力势惊人,让人感觉这一斧头下去似乎山都要破开一般;但是在斧头靠近树的同时开始变得锈迹斑斑,如地下发掘的古董一般,而且迟钝无比。嘭的一声,斧头砍在树上,即便是生锈的斧刃仍旧入木三分,可见吴刚力气惊人,但是就在斧头离开数目的那一刹那,树身上的伤口眨眼间完好无缺,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是虚幻。
吴刚似乎并没有察觉,只是一下一下的挥舞着斧头,一次一次的重复刚才的过程。
“他就是吴刚?”天蓬轻声问道,只见他那坚毅的脸上蕴满复杂,眼神似是有些恍惚,有种难言的压抑感,似乎心中有块大石郁结一般。
他拳头紧握,然后再次放开,如此几次才渐渐平静。
“他就是吴刚!”嫦娥在天蓬旁边站定,听到天蓬的问话回答。她有些诧异的看着天蓬,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反应。
其实,天蓬也有些不明白自己会如此反应,似乎自己的身体中还有另外一个灵魂,是那个灵魂如此反应的。
天蓬看着吴刚不停的挥动着斧头,神色复杂,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他知道这不会无缘无故的。
天蓬走上去,走到吴刚的对面,看见了吴刚的侧脸。吴刚头发凌乱,披散在肩上,挡住了大半个脸,但是即便是只露出来的一部分,足以说得上英俊,他脸上棱角分明,面色坚毅,只是现在的面色确实多了一些呆板和茫然,如一张死人脸。他的眼睛无神,很空洞,如死了很久的鱼眼一般;他的皮肤也很粗糙了,许是风吹日晒,而神力却用于砍树的缘故吧!
“他没有停过?”天蓬说话有些艰难了,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没有直接对着吴刚说话,因为他们的到来吴刚没有一点反应,想来即便是自己对着他说话也不会得到回答。
“是,在我的记忆中,他自从来到这就一直砍,没日没夜,没有停止过。”嫦娥轻声说道,还有些叹息,像是对吴刚的同情。
对于这个回答,天蓬似乎早有预见,只是想确定一下,或者他心中已经确定,却不想确定,想通过别人的否认来为自己的不愿确定找寻借口而已,但是,他吃败了。
“他真的杀了炎帝的孙子?”天蓬再次问道。
“恩,开始没有死,后来伤重死了。”嫦娥说道炎帝的孙子,语气中带着厌恶,还有种快感,想来她对于炎帝孙子的死还是很高兴地。
天蓬再次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嫦娥倒是有些误会了,你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说这是我引起的吗?
“天蓬元帅的问话不明不白,倒是什么意思?”嫦娥的语气很生冷,有种隔人于外的冷漠。
天蓬回过神来,看了看身边脸色冰冷的嫦娥,在他的印象中还是第一次看见嫦娥如此脸色,不过,转眼一想他也就明白了。
“不,仙子误会了,我没有责怪仙子的意思,每一个正直的人都会像他那样做的。”天蓬对着嫦娥说道。嫦娥听见天蓬如此说,面色稍解。
天蓬顿了顿,看着嫦娥问道:“那件事真是那样吗?”看见嫦娥的脸色再次难看,天蓬解释道:“仙子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嫦娥渐渐地面如寒霜,道:“真相?真相就是大家知道的那样。”
“难道就没有隐情?”天蓬总感觉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隐情?天蓬元帅需要什么隐情?”嫦娥盯着天蓬,冷声问道。
天蓬被嫦娥这样盯着,心中竟有些紧张,道:“我不是想要什么隐情,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天蓬元帅想必是想多了吧,不要说真相原本就是这样,就是不是这样,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以为你现在来这里合适吗?”嫦娥也有了火气,这是不常有的,但是听见天蓬这样问,她还是很火大。
天蓬摇了摇手,不在纠缠,他知道再纠缠下去误会会更深。
他看向吴刚,而吴刚似乎并没有看他,仍旧挥舞着斧头,似乎在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挥舞的斧头和眼前被砍的树。而那棵桂树被砍开,然后愈合,如此反复,倒是和吴刚配合的默契。
天蓬看向吴刚,想起现在知道的当初吴刚被罚的经过,有些唏嘘。
当初吴刚天神也是天庭的善战之将,法力高强。后来镇守南天门,防护着天庭的门户。
据传,吴刚爱恋嫦娥,而嫦娥是出了名的冷淡性格,万事不盈于心,自然不会对吴刚有什么回应,权当不知道;而吴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