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接住烟叼进嘴里,不说话,嘿嘿直笑,过了一会儿才又正经下来,道:“行哥,那边政府换了新的头头,要搞什么民族团结运动,几个大佬都私底下和政府去谈判了,只丹约将军还硬扛着。我这么看着,他将来的日子也不好过。咱们的人还是能往回撤就往回撤吧。”
傅慎行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正赶上有别人知道小五回来了,特意过来敬酒,小五也就打住不说了,只和这些狐朋狗友灌酒。捎带着,傅慎行也跟着喝了两杯,就有那想攀高的女人往他跟前凑,不等他说什么呢,小五却先往外赶人,道:“滚滚滚!少过来祸害我哥,沾了香水味回去,嫂子要罚他跪搓板的!”
众人听得哄笑,傅慎行竟也不恼,只轻笑着骂小五道:“你先滚一边去。”
一伙子人闹到深夜才散,傅慎行回来没敢上去扰何妍,先在楼下洗过了澡,这才轻手轻脚地去卧室看她。不想何妍竟还没睡,人靠在床头正在看书,瞧见他推门进来,视线在他还湿着的头发上打了转,没说话。
傅慎行明明什么都没做,却不觉有些心虚,忽又想起小五说的那句玩笑话,心情竟是极好,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解释道:“怕吵着你才在下面冲了澡,不是在外面做了坏事。”这样说着,他若无其事地坐到床边,轻笑着俯身往她身边凑,“不信你闻闻,除了香皂味再没别的了。”
何妍知道他是去给小五接风了,她想得太多,怎么也睡不到,这才爬起来看书凝神,不料却叫他误会了,以为她是在等他。他这样往她身边凑,她很反感,下意识地往一旁避闪,口中低声斥道:“你离我远点。”
傅慎行怎肯放过这样一个机会,借着酒意倾身欺压了过去,厚着脸皮叫她的名字,“阿妍。”
她怕他胡来,却用双手撑住了他,心中灵机一动,忙急声喝道:“你别压着孩子!”
他果然立刻就停了下来,也怕真得压到她,稍稍移开了身体,用手肘撑在她的体侧。他只虚虚地罩着她,另只手落在她依旧纤细的腰肢上,恋恋不舍地抚摸。他昨日里才陪她去试的婚纱,她腰肢还是那样盈盈不堪一握,哪里像是怀了近三个月身孕的人!他的手轻轻覆上她的小腹,停了片刻,一脸认真地问她:“小家伙藏到哪里去了,怎么还不显怀?”
何妍正一心一意地戒备着他,不料他突然问出这话来,僵了一僵,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好一会儿这才答道:“我不知道。”
傅慎行只是笑,低下身去仔细去打量她尚还平坦的小腹,看着看着就低头吻了下去。何妍赶紧伸手去推他,斥道:“你别胡闹!”
“我没闹。”他挡开她的手,抬着脸看她,唇角上含着笑,“我就亲亲我儿子。”
他的唇隔着薄薄的睡裙落在她的身上,烫得炽人,她像是突然被烫到了,身体一颤,骤然间就绷紧了。他立时就觉察到了,心中更觉窃喜,那吻就越发轻柔密实,沿着她的身前慢慢往上而来。
何妍整个身体僵硬的像块石头,心中满是厌恶,不只是对傅慎行,还有她自己。她从未有过像这一刻,如此的厌恶自己,厌恶胸膛里因他这个温存的吻而悸动的心,厌恶这一具已与他熟识的身体。
傅慎行还毫无察觉,他的唇一点点往上,在她的颈侧流连片刻后,又缓缓攀上她精致的脸庞,低声叫她的名字,“阿妍。”可就在他要吻上她的唇时,何妍猛地抬手,挡住了他。“够了!”她恶狠狠地把他推向一边,不顾他的惊愕,从他的禁锢中挣脱出来,避得远远的,冷声说道:“你要发情找别人发去,别来祸害我!”
傅慎行抬起头来,有些不解地看她。
她眼中尽是恶毒的挑衅,问他:“怎么?又要用强吗?”
他不觉苦笑,别说她现在怀着孩子,就是没有,他又怎么会再对她用强。他看她两眼,爬起身来,问她:“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又发什么脾气?”
何妍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发脾气,可就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她翻过身去,把整个脑袋都埋进枕头里,胡乱找了个借口,闷声回答:“你别碰我,你一碰我,我就想起陈禾果来,我恶心。”
傅慎行僵了一僵,一时竟有些无措,有些事情做过了就是做过了,再后悔也没办法。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低声说道:“我也挺后悔的,真的,阿妍,如果可以重来,我不会那样做。”
只可惜这世上从来就不存在如果,她闭目,强自压抑着厌恶,道:“你今天去楼下睡吧,我想一个人呆着。”她停了一停,又道:“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尽量调整自己。”
他能说些什么?只能应她一个“好”字,然后又道:“我等你。”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小五竟然真的来公寓给何妍送镯子,还拎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一副特意登门拜访的模样。傅慎行人去了公司,阿江也正好不在,公寓里只何妍与保姆刘嫂两人。何妍表现得不冷不热,等刘嫂去厨房泡茶的时候,这才轻声讥诮道:“你胆儿也是够肥的。”
“没办法,你给的那个号码怎么也打不通。”小五不以为意,眼睛扫一眼厨房方向,把那个装着翡翠玉镯的锦盒往她面前推了推,又压低了声音,快速地说道:“他是二月二十六日回国的,盒子夹层里有个小东西,你找到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