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炟点点头,“虽然还未嫁过去,不过如今商讨到这样的地步,也算是齐国的人了,使者不如同朕一起去看看她。”
使者点头,“也好。说起来,我们对陈留公主,也只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呢。”
众人齐齐赶到了尉迟靖所居的院子里,太医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尹铉忙问:“太医,公主怎么样了?”
“回大将军,公主只是因为拒绝进食,而导致身体极度虚弱才会昏倒,若再度抗拒下去,可能撑不过三四天。”
“拒绝进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尹铉蓦然回头,瞪着那位侍卫头子,侍卫头子诚惶诚恐地回道:“大将军,公主拒绝进食大约有四五天了,但末将见她精神尚可,因此并未向将军禀报!”
尹铉气得狠狠打了侍卫头子一个耳光,“大胆!”
正在这时,使者疑惑问道:“公主为何拒绝进食?”
曹炟往四处扫了一眼,知道真正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人,都不在其中,于是道:“朕亦是有些疑惑,不如我们进去问问,看她自己如何回答吧。”
先由侍女进去为尉迟竟稍稍收拾一番。
之后,曹炟和尹铉,还有使者便一起进入了。
只见尉迟靖虚弱地靠在被枕上,虽然头发和衣裳经过整理看起来整洁干净,然而苍白的面容却怎么也掩饰不了,连唇上都没有血色,再加上前几日的确也饿了几日,整个人忽然之间肖瘦了一圈儿。
曹炟虽然知道能达到这种效果,也是昨日他给的药丸起的作用,虽然对人体无害,但是可以让人暂时血脉虚弱,面色变差。然而看到她这模样,心里还是很很地抽痛了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自己的手。
“尉迟靖参见皇上。”她说着要行礼,曹炟淡然道:“你身体不好,便不要多礼了。”
尉迟靖又分别向使者和尹铉微福了下,表示打过了招呼。
这还是尉迟靖第一次见到尹铉,说起来这位大将军的名气是相当的大了,只是他常驻渝洲,因此想要见他还是很难的。这时略微一打量,便觉得这人身形高大,目光如炬,一眼看去,便知此人是个悍将。然而他此时却穿着文官才穿的文士衫,莫名竟有些儒雅的气息,发现尉迟靖在他的时候,他也并没有觉得她不礼貌什么的,而是很亲和地问道:“公主现在觉得如何?”
“我怎么样,根本就不重要,对于齐国来说,要的只是一个能冲喜的皇后,只要萧齐王没事了,我的死活又有谁会在意?”
这话说的淡然,然而语气里的刺儿也很明显。
萧齐使者马上就不高兴了,“怎么?似乎公主对这门亲事,很不满意?公主是在嫌弃我们齐国的国主吗?”
尉迟靖哦了声,似乎才刚刚意识到什么,道:“原来齐国的使者也来了吗?”
“正是。”说着此人便作势要行大礼,毕竟见的也是未来的齐国皇后。
却见尉迟靖忙道:“使者既然在此,那我有话就直说了,只是不知道皇上让不让说。”
曹炟尚未说话,这位脾气火爆的使者已经道:“公主有话直说好了!我倒想听听公主能说出什么来?”
这当然也是曹炟昨晚早早叮嘱过的,曹炟与这使者几番接触,对他的脾气还是有些许了解的。
这下,便是连尹铉也必须给尉迟靖一个说话的机会了。
尉迟靖有礼地道;“谢谢使者这么大度,肯定一个女子之言。”
她故意将“女子”二字说的重些,以示此时她是单纯以一个女子的身份说话,而不是以公主的身份。
使者有些冷淡地道:“公主过奖了。”
尉迟靖这才道:“自古女子的婚姻,多经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可是尉迟靖父母早亡,无人为我做主。这便也算了,只是尉迟靖多年在外,凡事都是自己拿主意,早就想法,我将来的夫婿若是想要娶我,必然要有令我佩服的地方才可以,甚至在某方面胜过我,女子之所以倾慕男子,多数是因为这个男子很强大,有让人值得称道的地方,因此女子才会心甘情愿嫁出,只有女子心甘情愿了,才是成就好姻缘,否则的话,就算被勉强成就,将来也必然问题多多。”
“在下听明白了,公主要嫁给我们萧齐王,乃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因为我们萧齐王没有被值得称道的地方?看来只是公主头发长,见识短而已,女子多不读书,这点我还是能够理解的,但是我们萧齐王,从年轻时便南征北战,平定周围诸小国,收归我国所有,因为有了萧齐王这位伟大的君主,才能成就我萧齐如今的局面。”
“萧齐王的雄才伟略,尉迟靖自也是听说过的,然而毕竟只是耳闻,未有亲见,萧齐遥远,我若嫁后,恐怕再无回到本国的可能,若让我心甘情愿拖付终身,你们至少得有让我心甘情愿的理由。若不能使我心甘情愿,那我不如死了算了,因为你们对新皇后并没有给予充分的尊重,我便是去了齐国,恐怕永远也不会幸福的。”
“你——”使者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尹铉也道:“公主这么说便不对了,公主嫁去萧齐,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又怎么可能不受尊重呢?”
“现在都不能给予尊重,又怎么敢侈望将来的尊重?介时,尹大将军离得远,皇上也离得远,尉迟靖一个孤身女子,就算受了委屈也无处诉说。但若是我心甘情愿的嫁了,便是有多少委屈,因是自己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