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紧随着出来,问道:“就我们两个人去吗?”
曹炟嗯了声。
“你身边不是有很多护卫吗?可以让他们和我们一起去。”安歌建议道。
曹炟道:“他们都走了,这次只有我和你。”
原来自沈婥墓之后,曹炟并没有脱离被追杀的命运。这些杀手无疑都是都是皇帝派来的。如果曹炟在回安阳的路途中被杀死,那么到时候曹煜就可以向天下人交待,是曹炟抢了敬和皇妃的尸首后,殉情自杀,到时候是个多么凄美的故事啊,只是沈婥和曹炟就背上了奸fuying妇的罪名,曹煜虽然“戴了绿帽子”,却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
曹煜打算得很是好,只是曹炟却并不想死在他的手中,因此他想了个办法,跟着他来的家将们兵分三路回京,每队人马都抬着顶空轿子,以此来扰乱那些杀手的视线。
曹煜一定以为,这三路兵马中定有曹炟在其中,事实上曹炟却单独一人上路了,因为一个人上路即不会引人注目,行动又更方便,反而更安全。
这样做的弊端就是,如此时的用人之机,却是无人可用。
二人来到沌洲城北面,就见一片高地之处,有个古老的围栈,此围栈又高又大,居住上千人绝对没有问题,从远处看像个圆圆的山包,青色的砖被周围绿树掩映,倒是一处风景极好的地方。
安歌越看越发愁啊。
这种围栈她以前见过,这就是个小小的王国,里头会选出有威望的长者做为头儿,一应的规矩及工作甚至食物分配都有严格地的管理,这样也造成他们必须比普通百姓更加的团结,如果有敌来袭,他们会共同御敌,而且这种圆形的建筑物,易守难攻,围栈内部有向外窥视的洞眼,只怕还没走到跟前去,就已经被围栈内的人发现了。
根本无法接近,别说去救人了。
曹炟的想法显然和她差不多,二人驻足不前,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有个背着草药蒌的女子也往围栈方向而去,就听到后面一个老者喊道:“草儿,今儿就到这吧,我们去那边采药。”
这女子扭过头看着老者,“可是只有这边的山坡上才有柴胡啊。”
这位叫草儿的姑娘说着就继续往山上走,老者连忙上前几步扯住她,“草儿,你没听说吗?最近这老虎寨的人疯了,到处抢强抢民女,这儿已经是到了他们的地界了,我们不能再往前去。”
草儿听闻,也微微变色,“可是爹,狗子哥的伤需要柴胡……”
安歌见状,灵机一动,忽道:“这位姑娘,柴胡这味药又不是特别稀奇的药物,城中药店多的是,只要有银子,自然能买到,当真是不必冒险硬闯到老虎寨里去采呢!”
草儿扭过头,就看到一男一女立在不远处的树下,女子身材纤细,一双灵气逼人的眼睛笑眯眯。而那位男子则如画中人儿般漂亮,令人看一眼也心跳蓦然加快。
草儿的脸微微一红,“此话是不错,可是,可是我们是穷人家,有的只是力气,却哪有银子……”
“我有!”草儿的话未说完,安歌已经将一绽元宝送到了她的眼前。
草儿眼睛一亮,但还是拘谨地说:“这位姑娘肯慷慨解馕,草儿自是感激不已,只是草儿无功不受禄,实在是不好就此收下姑娘的银两。”
“并不是要白送给姑娘的,而是想买姑娘身上几样东西。”
“是,是什么?”草儿大惑不解。
“就是这身衣裳,还有采药的背蒌。”
“啊……”
那老者终于说话了,“草儿的衣裳也是旧的,并不是什么值钱物儿,只是她把衣裳卖了给你,她穿什么呢?”
安歌的笑容更深了,“她就穿这位公子的衣裳。”
这事终于引起曹炟的注意了,毕竟已经牵系到他了。
问道:“安歌,你想干什么?”
安歌笑眯眯地走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曹炟冷冷地道:“胡闹!”
“那你是不想配合喽?”安歌的脸色蓦然垮了下来,刚刚的兴奋劲儿忽然就没了。
不知道为什么,曹炟竟不想让她失望,冷酷的唇线紧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
衣裳是由草儿爹和安歌互递的,只听得两边的
草丛中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会儿,二人各自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草儿虽然是女孩子,但是从小在山里采药,因此比一般女孩子略强壮,一张常年被太阳晒的脸透着红,此时穿上曹炟的锦衣,把腰间的带子勒勒紧,倒是很有几分英姿飒爽。
而曹炟穿上草儿的衣裳,除了裤子有点儿短,居然一点儿不显得突兀,加上他气质本来清冷,倒将这身衣裳也穿出了别样的味道。
草儿憋了半晌,终是道:“这位公子竟比我们村里最漂亮的姑娘还要漂亮。”
老者大概极想促成这桩生意,也赞道:“是是是,公子穿我们草儿的衣裳真是刚刚好,看起来比我们家草儿更像女孩子,绝对不会有人看出您是位公子的。”
安歌只是抿着嘴笑,不说话。
曹炟丢给她一个冷冷的眼刀。
草儿和草儿爹拿着银子匆匆告辞了,剩余安歌和曹炟。
因为曹炟一直僵着脸,安歌也不敢造次,把药背蒌放在他的背上,道:“我们走吧。”
曹炟的脸上终于闪过一抹难堪,“告诉你,不许将此事说出去。”
安歌笑道:“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