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良拔剑出鞘,长剑直指江孝严,江孝严站在原地笑得温文自若,背手而立,不动如山。
沈方良剑风直逼到江孝严身前时,江孝严身侧突然冒出来无数黑披风的巫蛊门弟子,他们身影如幻,一个一个逼迫至沈方良近前,阻挡他的攻势。
沈方良长剑攻势不减,剑风如旧,怒喝一声:“让开!”
那些巫蛊门弟子无视沈方良的警告,纷纷威逼山前,黑披风下的巨大衣袖又开始冒出黑色大烟雾,而沈方良却理都没理那些“小花招”,长剑横劈,一道凛冽剑锋带着开山断石的劲力横扫,那些试图释放毒物的巫蛊门弟子还未近得沈方良的身前便被劈成两半,血肉横飞。
沈方良微微侧头避开喷过来的鲜血,然而就在这一歪头之间,沈方良眼神猛地一变,一个点脚飞身前突破,然后反手回剑向身后削去,只听身后的那细不可闻的风声微退,深房联驻足握剑转身,看着身后慢慢收回握成爪状双手的江孝严,挽了个防守用的剑势,沈方良道:“拿这么多药人做阻挡我攻势的炮灰,你不心疼吗?”
江孝严一直很正常红润的脸色此时变得有些诡异的苍白,一对手掌的指尖渐渐变黑,咧着嘴扯出一个诡异恐怖的笑容,江孝严道:“炮灰?这是什么意思?”虽然不懂这个词的意思,但是江孝严将沈方良话琢磨了下就明白了沈方良要说的意思,咧着嘴笑了笑,道,“放心,这样的药人我巫蛊门要多少有多少,弟夫你不用替我心疼。”
言毕,江孝严突地闪身向前突进,直逼沈方良近前,变掌为爪,直勾勾的向着沈方良的面颊爪来,沈方良没有躲避,长剑一指,直逼江孝严手掌爪心。
沈方良的宝剑切金断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但是剑尖急刺江孝严掌心,竟然一阵脆响,刺不进去!
沈方良一愣,这一愣间就给了江孝严机会,变爪为掌,握着沈方良长剑剑锋直逼而下,眼见那双长剑刺不破的手掌滑到剑锋根部,一个用劲儿,沈方良手里的长剑非脱手不可。
长眉一挑,沈方良没有用内劲儿试图抽剑,而是长剑脱手,同时内力灌注挥掌一拍剑柄,剑锋瞬时爆冲,将握着剑锋的江孝严带一偏。
江孝严没想到沈方良这突来的一招,瞬时出现而来破绽,而就在江孝严露出破绽的一瞬,沈方良瞬时再次握住剑柄,手腕一个太极转,将手中这把橙武宝剑玩耍出了一个太极剑花,瞬时卸掉了江孝严掌中全部劲力,最后握住剑柄,真气灌注,一个暴刺,逼得江孝严撒手飞速后撤。
江孝严瞬时退出数十步,站定身形,看着手上那透明的铁线蚕丝织就的手套已经被划出了数到口子,神色间微见恼怒的把手套脱下来,道:“好身手,比之在长安城的时候,沈少侠你的剑法又有精进啊。”
沈方良持剑在手,直指江孝严,与其对峙着,冷笑一声,道:“过奖过奖,不过是刚好进不了一点点,够除掉你而已。”
绝世高手之间过招,水平低的跑去搀和,非但帮不了忙,还会添乱,所以与沈方良商议敲定由沈方良去牵制江孝严后,江白氏亲自带领山庄中最精锐的护卫,从府库里面翻出来的强弓硬弩兵器铠甲,进行了一场整个名剑山庄翻箱搜底的大搜查。
“老太爷!这里!”
从一处明显被翻新过的土地挖下去,里面露出了江游氏已经有些腐烂的尸体,跟着过来的江陆氏看见江游氏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样子,颤抖着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江白氏看着那腐烂尸体,面沉似水,对身侧的江松和钱易怒道:“搜!搜!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些老鼠找出来!”
沈方良暗中给了江白氏避毒散的方子,这些翻山搜地的名剑山庄的精英护卫都配备了一些解毒散和避毒散,虽然不若沈方良亲手用药炉炼制出来的效用强悍,但对付普通巫蛊门弟子的毒却也是绰绰有余。
整个名剑山庄一时间全都震动起来,鸡飞狗跳,有种风雨欲来的肃杀之感。
沈方良与江孝严静静的对峙着,两人都没敢率先妄动,对峙良久,倒是江孝严先开口,笑着道:“沈方良啊沈方良,话说,你真的姓沈吗?”
沈方良精神并不敢放松,但是面上却很平静,甚至挑了挑眉看上去似乎颇有兴致的道:“我不姓沈,那应该姓什么?”
江孝严笑了笑,没有回答沈方良这个问题,而是叹了口气,道:“你知道吗?自小我就被灌输长大后一定不要堕了父亲的威名,因为我就是新一代的名剑侯,如果我无能,那整个名剑山庄整个江家都被江湖人嗤笑,因为江轲冉不在了,名剑山庄的不肖子孙即开始败家了,可是我不是我父亲,我练武的天赋并不好,那时我总是让阿父失望。”
沈方良没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听着江孝严在那里自我感叹。
江孝严道:“为了不让阿父失望,我才去偷了《玉龙心法》,再然后,我就发现似乎比起让阿父满意,背着江家的名声包袱在身上,心心念念延续名剑山庄的威名,其实是件很无趣的事情,比起杀人来说,无趣多了。”
沈方良冷笑一声,道:“确实,我也觉得若是能宰了你,也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对沈方良说的话,江孝严没有生气,竟然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道:“沈少侠您也颇得这其中的三味啊,不过说实在的,虽然我不在乎名剑山庄了,但是对于阿父和阿弟从我手里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