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有罪,是微臣办案不利,被刘月涵这贼妇蒙蔽,才会误以为夏姑娘。不,云萝公主是凶手。”
此时,早已被四周禁军吓破了胆的钱赟,正跪着前行了几步,嘶哑着声音说道峻。
眼见钱赟整个人就如乱了神智一般,凌霄大步走了过去,一脚踹上了他的左肩。
忽闻一抹筋骨碎裂的清脆声响,钱赟已在凄厉的惨叫中朝后倒去。而他扭曲无力的左臂,想必已然废掉。
“钱赟,你何止有罪,是罪该万死。”东陵晟沉声而语时,已有禁军从府衙内走出,并来到他的身旁跪下,以双手呈上了自府衙内搜出的证据。
见得这般情景,钱赟的面色已是瞬间煞白若纸,似已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下一秒,他竟用尚能活动的右手悄悄地将戴在左手尾戒中的暗格打开,并将里面的黑色小丸抖落在掌中,以极快的速度仰头欲将其倒入自己的嘴里。
电光火石间,凌霄便已伸手打落了钱赟掌中的毒丸。
眼见毒丸在地上翻滚几圈后,教这男子一脚踏碎,钱赟已彻底失了所有力气,瘫软倒地。
微眯了双眼看向地上的男子,东陵晟却是嗓音淡淡地下了旨,“朕不需要你万死,死一次就足矣。来人,革去钱赟官职,赐腰斩之刑。鲫”
“钱氏一族,满门抄斩!”
他话语刚落,东陵馥便见执行斩刑的禁军猛地将瘫若烂泥的钱赟拖至了不远处的铡刀前。
甚至没有传说中的菜市口,钱赟已被架上了铡刀。
在执行禁军挥臂拉开铡刀并轰然斩落的一瞬,钱赟的身子便已生生地被分成了两段。
霎时,那灼红的鲜血便从他耷拉而落的腰身处翻涌而出,而尚未完全断气的钱赟已被震裂得耳口眼鼻皆淌出了血水。
瞬间,便有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重重地弥散开来,占据了东陵馥的呼吸。
瞧着那人垂死挣扎的哀戚模样,东陵馥心有不忍地别开脸,望向了石阶上方那个掌控生死的男人。
当她的目光轻轻落向他手中由禁军呈上的证据时,有一个念头在她的心上淡淡漾开。
恐怕此番皇叔来石塘镇处死钱赟,并寻找他手中那所谓的证据,便是他真正的目的。
片刻功夫,众人在见钱赟彻底断气后,便将目光再度落向了刘月涵以及她身旁的做法大师张道士。
经过方才的一番交代,似乎事实的真相已呼之欲出。
原来,这刘月涵便是钱赟在外养的小妾,钱赟为图谋许老爷的家产,便让自己的小妾去勾.引许老爷,并珠胎暗结怀上了孩子,迫使其不得不将她娶进家门绝鼎。
而许夫人的儿子许炎却是最大的威胁。
所以,便有了毒害许炎,继而张道士在刘月涵的指示下,在许老爷面前以神鬼之说危言耸听一事。
自然,刘月涵所谓的胎息不稳,腹中孩子难保,也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此时,见东陵晟朝安丘吩咐了几句后,安丘便领命宣旨道,“刘月涵与张道士伙同钱赟图谋不轨,罪不可恕,赐斩首。石塘镇衙差头领长期以来助纣为虐,且买卖官职,其罪同诛,赐斩首。”
安丘话语刚落,东陵馥已是满眼惊愣地看向了院中跪了一地的众人。
若是以此计数,今日便是要同时斩杀数十人。
此刻,刘月涵更是双目含血般的哭喊着朝了许夫人说道,“许夫人,是我不好,求你原谅我,可我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他还有一月就要出生了。”
“我知道你与公主交好,请你为这孩子求求情,他是老爷的亲骨肉啊。”
闻言,心地良善的许夫人在见得她如此恳求自己后,已是转眸看向了一旁的东陵馥,“公主…”
即刻意会到她心中所想,东陵馥缓缓踏上石阶,走到了东陵晟的面前。
并未朝她投去丝毫目光,坐与红木椅上的东陵晟只是冷眼看着跪地的众人,淡淡道,“若是你想为刘氏及其腹中的孩子求情,便可免了。”
静静地站在他身旁,东陵馥许久都没开口说一句话。
半晌,见这女子既不肯离去,也不愿表明态度,东陵晟终是略显不耐的沉声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见他此番开口相问,东陵馥才缓声应道,“刘月涵曾想取我的性命,我自然不会替她求情。只是,我看着许夫人哀求的眼神,不知如何拒绝她罢了。”
“我既不想左右皇叔的决定,也不愿拒绝许夫人的请求,所以只得如此。”
眉间微微一拧,东陵晟看着院中频频磕头的女子,最终还是改了旨意,“催生刘氏,再将其缢死。”
末了,他又朝了东陵馥开口道,“斩草除根,你迟早会为自己的心慈手软所累。”
*****
看着马车外的景致由喧嚣的热闹变作素寒的荒凉,再到端肃的奢华,东陵馥已随了东
陵晟的大队人马再度回到了纳木湖畔的行宫。
刚一回到自己所住的逸心阁,已等候在院中的秋荷便迎了上前。
看着已平安归来的二人,她眼中的担忧已化作了欣喜,“公主,你们可回来了。”
一手扶上东陵馥的手臂,秋荷见她舟车劳顿甚是辛苦,便未拉着她询问其他,只是轻言道,“奴婢已备好了公主最爱吃的糕点与茶水,先进屋歇歇吧。”
“好。”东陵馥淡淡地笑了笑,便携了二人一道朝着屋内踏去。
进入屋内后,她一手解下披在肩头的大氅交予玉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