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心心底一冷,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情绪泄露。
杜星语看了眼江屿心,弯腰亲密的揉了揉初年的脑袋:“当然可以。现在我们可以走吗?”
唐初年点头。
杜星语,另一只手牵着初年,像是初年的家长一般,“江小姐,我就不陪你了,再见。”
“再见。”江屿心话是对杜星语说的,眼神却一直盯着初年。
可惜,初年一直低头不看她。
眼睁睁的看着初年跟着杜星语离开,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初年宁愿依赖他的老师,也不愿意让她这个亲生母亲送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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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星语牵着初年的手走到学校门口,突然想起来自己有东西落在办公室,东西很重要,关系到优秀教师的评估。
她对初年说:“在这里等我一下,老师有东西忘记拿了。”
初年没说话,点点头。
杜递给他,就自己走了,上次的事还记忆犹新,她不想初年出事,受累的还是唐时遇。
走了两步,不放心回头再次叮嘱:“一定要站在这里乖乖的等我喔。”
初年心里对她的嘱咐有些不耐烦,但爸爸的教诲他没忘记,没有表现出来,乖顺的点头。
杜星语走远没多久,从学校礼堂方向走来几个学生,是辩论赛输了的正方,全是高年级的男同学。
有人看到初年,想到比赛输了,心里不服气,和旁边的人议论,故意说给初年听: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个有妈生没妈养的小野种。
有同学附和:听说生他的女人家里挺有钱的,不过一生下他就跟别的男人跑国外去了。
众人哗笑,异口同声道:因为他爸爸是没钱没用的‘孬’种呗!
前面的话,初年还可以忍,最近关于他身世的传闻越来越多,每天走在学校背后的议论声和异样眼神,他不是感觉不到,但又能怎么样,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自己都分辨不清,又怎么去和别人辩解。
只是最后他们骂唐时遇的话,他忍不了,冲上去就和他们对峙。
谁没钱,谁没用,他家住的不是最好的房子,爸爸开的不是最好的车子,这不代表爸爸没用,因为在他身上,爸爸给的全是最好的。
别说班上,就连整个学校又有谁能和他比?
孩子们的争执是激烈的,年纪小不懂事,言语不和,说不通不知不觉就会动起拳头,是谁先动手的都不知道,反正最后乱成一团。
初年年纪小,本就单薄,以少敌多注定要吃亏,被他们打在地上,衣服脏乱扯破了,脸上也有淤青,鲜血溢出嘴角。
初年要对方道歉,对方拒绝,眼神开始发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把压在自己身上的男生,推滚下去,一个翻身骑到对方身上,小拳头狠狠的往对方的脸上砸。
其他的孩子在旁边不时的踹初年一脚,补一拳的,他不为所动,专注的与身下的男孩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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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心从礼堂出来接到一个电话,是李总的,无非是希望她的设计图尽快出,与唐时遇两个人好好配合。
掐断通话,江屿心寻思着杜星语送初年回家,唐时遇不在家,他会不会饿,家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吃的东西,她还是去买点东西送回去。
要是初年不想见她,放在门口也行。
这样想着,脚下的步调加快很多,快走到学校门口时,看到不远处有孩子在打架,距离保安室还有段距离,中间还有树木遮挡,保安并未看到。
江屿心犹豫要不要上前阻止,忽而看到被围绕起的孩子中间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站在一旁的孩子更是举要往初年的最底下,露出一抹银色的寒光,闪得江屿心四肢百骸瞬间漫上凉意。
“住手!”她冷声呵斥。
孩子们围绕在一起哄闹,没有人听见她的呵斥。
眼看着那抹寒光即将落在初年身上,江屿心本能的急速奔跑过去,脑子里已经什么都想不到,只有一个念头——
初年不能有事!
她一把抓住初年将他紧紧的护在怀中,背对着那群孩被砸在她的后背上时,她痛的闷哼了一声。
初年也怔了下,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还这样抱住自己。
“嘭掉在地上,几个孩子们都吓傻了。
江屿心放开他,扳过他的小身体,紧张不安的眼神在他的身上打量,“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告诉我,快点告诉我!”
“我……你……”
初年的话还没说完,江屿心眸光锁在他的嘴角和膝盖,都渗出细密的血珠,“你流血了,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不容初年说话,江屿心立刻抱起他步伐急匆往自己的停车位走去。
几个怔在原地的孩子看到掉下伸出一个没收好的工具小刀,上面沾着刺目的鲜红。
眸光随着江屿心的身影而去,只见鲜血滴了一路,延伸到看不到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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