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小腹剧痛的同时,她隐隐感觉到有什么正从她的身体里缓缓溢出……
她狠狠咬着唇,一手撑着手术台,一手捂住小腹,极力想要站直身,可最终还是忍不住整个人往下蹲。
太痛了!
痛得她都无法直起腰。
偏偏罗婉月还不肯罢休。
看到罗婉月两个大步逼到自己面前,看到她伸手来抓自己,严甯流着泪,气若游丝地苦苦哀求,“不要,不要动我……”
“少给我装死!”罗婉月恶狠狠地痛骂着,揪住严甯的衣领将她往上提,“严甯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楚斐惯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你哥他们不管你我来管你!”
严甯痛得大脑一片空白,连母亲在骂什么都已经听不清,只能凭着本能不停地哀泣求饶,“妈,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我肚子好痛啊……妈妈……”
“别叫我妈!我没你这种恬不知耻的女儿!”罗婉月冷酷无情地睥睨着面如死灰的严甯,极尽厌恶地切齿。
严甯摁住如同正被刀绞的小腹,痛得说不出话。
“说!你肚子里的野禾中是谁的?”罗婉月恶狠狠地逼问。
闻言,严甯惊愕地看着罗婉月,但紧接着她就想,或许是父亲或者哥哥告诉她的吧……
疼痛夺走了严甯的力气,她双唇哆嗦,“是、是郁家大少——”
啪!
她话音未落,罗婉月就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她的脸上。
严甯被打得趴在了手术台上,唇角溢出血丝,苟延残喘。
“你还敢骗我?”罗婉月怒不可遏,目光凶狠至极。
全身都在痛,可能是已经痛到麻木了,脸上挨了一巴掌反倒没有太多感觉。
严甯无声落泪,胡乱地摇着头,“我没骗你,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郁凌恒的,他马上就要娶我了,我……啊……”
哐地一声。
“放屁!”罗婉月随手抓起装手术器材的不锈钢盘子就用力砸在严甯的身上,“这野禾中明明就是刚才那个保镖的!你是没男人会死还是怎么的?居然连那种一无所成的保镖都看得上眼,你就这么饥不择食?啊?!”
不堪入耳的谩骂,像千万根针尖密密麻麻地扎在严甯的心上,不见血,却痛得刺骨。
她震惊地看着骂得特别有劲儿的母亲,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霍冬的……
尤其母亲的语气那么笃定,即便她此刻痛得大脑迷糊,也隐隐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你什么人不好偷,偏要偷这种人?居然还有了野禾中!你非要把严家和贝家的脸全丢光是不是?你非要让我们所有人都因为你的放、荡被全国人民戳脊梁骨是不是?”罗婉月如泼妇骂街一般,越骂越难听。
“不是的,不是他的,这孩子真的是郁家大少爷的!”严甯泪流满面,极力否认。
“你给我闭嘴!你跟刚才那保镖之间那点破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全都知道!!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居然会生出你这种贱、货!”罗婉月咬牙切齿,眼底泛着怨毒的寒光,仿佛眼前的可怜女孩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是宿命仇敌。
两个月前,霍冬发现车后有人跟踪,其实就是贝倩妮找的人……
而几个小时前,贝倩妮想跟霍冬搭讪惨遭拒绝,无意间瞟到霍冬的手机,在看到“严甯怀孕了”几个字时,怀恨在心的她立马就去找了母亲罗婉月,趁机在母亲的耳边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明里暗里地要母亲修理严甯。
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出。
严甯此刻已经无暇去为母亲尖锐刻薄的辱骂心痛,她现在只想好好保护自己的孩子……
她的肚子很痛,而且正在出血……她已经感觉到了。
所以她很怕,很怕保护不了自己的宝宝。
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她今后的依靠,没了孩子,她一个人真的太孤单了……
忍着剧痛,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满脸怨毒的罗婉月,苦苦哀求,“你放我走吧,我不会给你丢脸的,我会嫁进郁家,商政联姻不止不会给你丢脸还会给你增光的。”
严甯很清楚母亲的心态和处境。
母亲二嫁,表面看似风光,其实在贝家根本毫无地位可言,什么都要看贝宗云的脸色行事。
贝宗云十分寵爱贝倩妮,而贝倩妮恨她入骨,罗婉月为了讨好他们父女,自然得同仇敌忾地厌恶她。
严甯可怜活得没有自我的罗婉月,同时也为自己有这样的母亲而感到悲哀。
“我呸!你还在做梦呢!人家郁大少爷是什么人,会要你这种残花败柳?”
听了严甯的话,罗婉月冷冷嗤笑,毫不客气地唾弃道。
野禾中……
没男人会死……
饥不择食……
放、荡……
贱、货……
残花败柳……
“你真的是我的妈妈吗?”
严甯突然幽幽问道。
本在冷笑的罗婉月闻言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几秒,拧眉冷道:“你说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都这么讨厌我呢?”严甯死死看着眼前妆容精致看起来高贵典雅的罗婉月,苦笑着轻轻地问,狠狠落泪。
罗婉月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瞬时一阵青白交加。
“妈妈,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不是吗?我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女儿不是吗?为什么你要像对付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