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有个女人正在哭着求他们放下孩子,她的小腹高高隆起,看样子已经六七个月了。
小孩子在枪杆上拼命的挣扎着,一脚正好踢在了对方的手上。那名男子被踢得叫疼,一怒之下,把小孩子甩到了地上。妇女急忙想要跑过来抱小孩,然而那群人拖住了她,他们脱她的裙子,撕她的面纱,要干什么,已经非常清楚。
唯独那个小孩子,正好被甩在了火车厢的面前,他吓得只顾着往车皮里钻。
有个武装分子发现了小孩钻到了火车皮里,跟几个同伴说了声他来看看,于是就走到火车皮前,伸出手,哗啦一下拉开了车厢的铁门。
……
迎接他的,是一根冲锋枪的枪管。
京举着枪,一扣机板,瞬间就把这个男人打成了马蜂窝。
那几名人员全都没反应过来,京把机枪一挺,链弹上膛,一个连环横扫,所有的人连哼都没来得及哼,全都在突突突的枪声中倒地。
京把枪放下,把身旁的小孩抱了起来。
他能感觉到怀中的小孩在瑟瑟发抖,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一个血肉之躯,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真实的活着。
他把小孩抱到了同样哭着发抖的怀孕妇女身边。
他没听他们说感谢,也没多看他们一眼,只是转身就离去,把那群人留下的卡车开过来,把一车皮的武器弹药全都装了上去。
他一路开着车,没有感觉到饥饿,也没有感觉到困倦,他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清晰的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过,而如今,他人生第一次明白了自己的生存的意义。
如果做不到一只软体动物那样死去,那就要做一个万人景仰的枭雄。
杀一个人是杀人凶手,杀一万个人就是将军,是王者。
他在夜色正浓的时节开车闯入了仇人的地盘,一个人挂着武器,绑着弹药,横扫千军,杀到了第二天黄昏。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没有人再敢不知道京这个名字。
他一天天壮大,一天天扩充自己的势力,直到成为一条令国际上所有政要闻之变色的电鳗。
“你后来再见过那个人吗?”悦菱听完了京的故事,“那个救过你,并给了你武器的恩人。”
这几天来,她是第一次主动问出这么多话。
京略微迟疑了一下,似乎点了点头,又似乎摇了摇头,最终,他才说道:“应该算是见过,但也应该没算见过。”
见悦菱疑惑的神色,他解释道:“我后来,有和他做过交易。但我再没有见过他的本人。我后来才知道,常人要见他一面,是有多困难。但我当时年少无知,有幸被他救了,却连句谢谢都没说过。”
悦菱又不说话了,但她心里在想着这对于京来说,也算是种遗憾吧。
“我也希望能遇到一个人……”她喃喃着。
她希望能遇到一个人,给自己一箱“武器”,可以让自己坚强起来,不再这么柔弱无助的武器。
“这和遇到什么人无关。”京明白她的想法,“这只和当时遇到的应激事件有关。我当时恰好遇到有人欺负怀孕妇女和小孩,这件事激起了当时槡出事时的回忆,我不过是因为这个刺激,而重新站起来,要在别人身上去弥补当时没有达成的遗憾而已。只能说,恰好那时候,我身边有枪。”
悦菱又默默地哦了一声。
京却又对她说道:“不过,正因为我有过那么低迷的时期,当我反弹的时候,才会有那么大的力量。悦菱不用担心,你也和我当时一样,在等一个时机而已,等到那个时刻,你才会知道,自己竟然会有那么强大。”
会有吗?悦菱在心里反问自己。
京是从这种状况中走出来了,但或许,她一辈子也走不出这个迷宫了。
京靠近了她的脸颊,轻轻在她的耳畔烙下一个蝴蝶扇翅般的吻:“宝贝儿,我要告诉你两个好消息,每一个或许都能让你重新振作起来。”
悦菱一动不动,京靠过来的时候,她有种自己特别灵魂出窍的感觉,好像她和京都不是真实存在的人,不过是两个灵魂而已。
京没有期待过现在的悦菱有什么反应,他只说道:“第一个,就是我基本已经查到了子规的下落了,并且已经派人潜伏到她的身边去了。等到一定的时机,我就可以把她的假面除去,看看她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悦菱听到子规这两个字,眉头不由皱了一下:“不是那个女人?”
“应该不是她,但是我觉得她在整件事中也应该有参与。”京知道悦菱指的是水木芳,“她有足够的动机,并且,要往你母亲的生活用品中添加细微的化学制剂,也只有她才那么方便做得到。”
“化学制剂?”悦菱这下可是真正的吃惊了,“妈妈的生活用品?”
“是的,”京略点了下头,“我把所有从你房中拿去的样本做了化验,其中有一种特别明显的化学添加剂,我已经证实了,这种物质可以扰乱人脑下垂的分泌功能,哪怕长时期使用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如果遇到一点应激事件,人的大脑功能就会紊乱。我猜你母亲会在当年你失踪后发疯,估计是和长期使用这种化学制剂有关。”
悦菱呆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我也用了……”
“是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