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自以为自己已经躲得很远了,蓝启瞳居然一瞬间就伸出手,抓住了她的喉咙。
“你反抗试试,”他的呼吸似乎要比刚才重一点,“我虽然比不上我大哥,但是要折断你这么细的一只脖子,还是易如反掌的。你也不想想,为什么他们会把我锁住。”
他并没有用力掐她的脖子,但悦菱还是一下子就吓得抓住了他的手腕。
“蓝启瞳……”她发着抖,快要被吓哭,“你放过我。我从没有想过要招惹你。”
蓝启瞳听到她如此哀弱的声音,手就放下了。
隔了很久,他才短短地说了四个字:“你招惹了。”
悦菱抽泣着,她觉得自己很委屈。她真的从没有想过要去招惹蓝家,当初她规规矩矩地坐在出租车里,是蓝启瞳开着车擦挂了他们,还出言不逊。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主动去做过什么。
“我会走。”过了半晌,她才咬着唇,“你告诉我,我要怎么离开。”
蓝启瞳听到她这般说,又静了好一阵子。
“除非绝陨带你原路返回……否则你走不了。”他说,“庄园里有重兵把守,你出去就会被打死。战时的密道图纸听说早已经丢失了,这里除了绝陨,没人可以活着从里面走出去。”
“这里是哪里?”悦菱擦干眼泪,“我明明是在爵爷的庄园里……”
“爵爷?”蓝启瞳似乎皱了皱眉,“你说的是河对面那座庄园?”
河对面?悦菱惊呆了。她居然跟着绝陨穿过了一条河。
“我听说过那座庄园,”蓝启瞳几乎在回忆着什么,紧接着,他的声音又重了起来,“你怎么会到那种鬼地方去?你是怎么惹上琉科这个人的?”
“琉科?”悦菱彻底晕乎了,“琉科是谁?”
“就是你口中的爵爷,”蓝启瞳冷冷地说,“难道你进了他的庄园,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悦菱茫然地摇了一下头。
爵爷叫什么,她确实没有听他说过,非但如此,瑜颜墨好像也没有提到过这件事。大家都叫他爵爷,她也根本就没想过他叫什么名字了,自然而然就认定他就叫爵爷。
蓝启瞳似乎笑了一声:“这样看来,你在我这里还安全一些。”
“什么意思……”悦菱紧张起来。
蓝启瞳的声音,又冰冷又缓慢。
“你知道琉科这个人,是怎么受封爵位的吗?”
悦菱摇头。
蓝启瞳就继续这种冰冷缓慢地声调:“那是因为,二十多年前,有反对党反对王室,要彻底推翻君主立宪制。琉科带部队镇|压反党,血洗首都。我听说当时,直接是用装甲车进行扫射,最后再是大卡车开来,运走一车一车的尸体。”
悦菱打了个寒颤。
“杀一万个人就成将军,说的就是琉科这种人。这之后他就金盆洗手,弃政从商,再受封了爵位。”
悦菱不敢相信:“可是爵爷他……”
“你想说他很温和对不对?”蓝启瞳打断了她。
悦菱点点头。
蓝启瞳就冷笑道:“你从前也以为我就是一个脾气暴躁的纨绔子弟,不是吗?”
悦菱一刹还真是无言了。
“你脾气是挺暴躁的,”她平心而论,“也很纨绔。”
她的这句话,蓝启瞳像是没听到一样。
“我的毒瘾大概每两天要发作三次。”他突然说道,“这种时候,你就躲到卫生间去。不管我发什么疯都不用管我。我自己熬不住了会按铃的。”
“不行!”悦菱听他这么说,立即反驳道,“我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
她这样出来,瑜颜墨找不到她,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他怎么能想到她会在河对面的庄园里?而且,而且她还有她的宝宝失踪了,必须要找回来。现在又听到说爵爷有那么可怕的背景,心里慌得不得了。
蓝启瞳见她语气这么激动,禁不住愣了一下。
然后他又冷笑了一声:“那好啊,你要走就走,反正不关我的事,被打死也不关我的事,迷路饿死也不关我的事。反正别人问到我,我只说不知道就可以了。谁会去相信或者怀疑一个瘾君子。”
悦菱听他这么说,心里着急,却又无济于事。
她只能咬着唇,蜷缩到墙角,一语不发地流着眼泪。
蓝启瞳也不说话。
比赖得住寂寞,他比她还要更甚一筹,因而这房间里陷入了长时期的令人发疯的静默中。
悦菱泪快要流干,终于忍受不住了。
“求求你了,”她首先开口道,“我想出去……”
蓝启瞳并没有回答她。
“为什么这里会戒备森严?是因为要关着你吗?”她见他不理会她,又问道,“你为什么会被他们关着呢?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
她这一连串的问题,像是被扔到了大海里,没有任何的回应。
悦菱的泪又流下来:“蓝启瞳,你知道吗?昨天常姐见到了绝陨,她哭得有多伤心你知道吗?她一直抱着他,叫他的名字。我在想,常姐也一定很想念你,她不知道你在这里……如果知道的话,不论如何她都会来找你的。”
听到她突然提到常音,蓝启瞳手腕上的链子响动了一下。
“姐……”他的声音里带着迟疑,“她还好吗?”
“她很好,”悦菱抹着眼泪,“常姐一直都表现得很坚强,和从前一样美丽。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昨天见到了绝陨,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