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这个人,有时候很精明,有时候却也有些大大咧咧的。她只觉得这位财政大臣对于自己十分热情,两人谈起话来也是非常的熟络。想到小菱获救的机会也许会更大一些,雅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和这位财政大臣拉近关系,做足公关。
两人谈了一会儿天,有旁人来打搅,财政大臣就和别人说起话来。
而雅靠在露天的雕花白栏杆上,凝望着夜色中的花园,然后……
然后她突然间,就发觉自己居然在这间黑黝黝的房间里睡觉了?
想到这里,雅不觉心里一惊。
忙想要坐起来,没想到头上依然有些晕眩,支撑了一下,便往旁边靠过去,又倒在沙发上。
见她这样,那个正在她面前的黑影声音里似乎带了一丝关切:“你才刚刚醒,可能药效还没有过,动作轻一点。”
雅靠在沙发垫子上,一双眉尖却颦了起来。
“你是谁?”她的声音里,带了些许冷,些许防备。
刚刚她问了三个问题,这人却没有回答她,只说了一通废话。
但是他不正面回答,雅也不会理会他的话,她只是重复自己的问题。
对面的黑影重重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带了点无奈和自嘲:“你大概……已经完全把我忘记了吧?”
雅听到这哀怨的语气,倒禁不住愣了一刹。
下一秒,她的鼻尖也皱了起来:“我认识的人没有上万也有成千,每一个都要记住的话,我岂不是闲得慌了。”
黑影听到她的语气这样刁钻,也知道她心中必然有怒火。
也是,换做谁,莫名其妙被人下了迷|药,然后拐到这黑洞洞的地方,心里也绝对是一肚子火。更何况,雅的脾气,和她的美貌是成正比的。
他又岂会不知道?
只是,哪怕知道这女人有时候发起脾气来六亲不认,但是谁知道她欢笑的时候,愿意在你面前温柔的时候,有多么大的魅力?
他无数次在梦里渴望,希望她能在这样的黑夜之中,呆在他的身边,将她温软的身子倚靠在他的胸膛上。
他只是苦笑了一下。
“也是,我和你生命中那些路人一样,对于你而言,不过是过客而已,何必要记得我这么一个不重要的人……”
雅听他这口气,仿佛倒是在指责她忘情了一般。忍不住怒火中烧,她压低了声音:“你到底是谁?如果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就把灯打开,把话挑明,把你的目的说出来。怨妇一样唠叨有什么用?”
她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招惹过这么一号人物,居然可以在元首的宴会上,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做手脚。
为什么瑜凯奇和悦菱他们都没发现?
这人到底有什么神通?
除了从他的声音里听得出他是一个男人,她根本就猜不到他到底是谁。更可气的是,她猜不出来,这人还一副伤心欲绝的口气,她这是招惹谁惹了?
男人听到雅这么激将的话语,倒是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的语气沉稳下来:“我也很想打开灯,把话挑明,告诉你我的目的。雅啊雅,但凡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思念你的,你会知道,我是多么渴望在明亮的地方和你相见。但是,我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有我的苦衷……”
雅听他这般推脱,忍不住冷笑:“别说得你好像是我的追求者似的。我只问你,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又是怎么把我从宴会上拐到这里来的?我的亲人现在都在哪里?”
雅是绝顶聪明的人,通过这人的言语和态度,便知道有些问题是必然问不出来的,却又知道有些问题也是可以问的。
果不其然,这男人听到她目前的几个问题,倒仿佛觉得不必要隐瞒。
他顿了顿,便组织了语言:“现在是半夜三点,你的女儿、女婿以及未婚夫,已经离开了。至于你是怎么来的,你的红酒有点问题,能让你意识模糊,有催眠师便让你自己来到了这里。”
催眠师?
雅听到这三个字,心中震惊大于愤怒。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缓缓说道:“你们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吧?我一个老太婆,又什么值得你们这样对待的?”
雅现在心中已经明镜似的了。
在元首的宴会上会出现催眠师,并且针对她进行催眠。这催眠师,要说和元首没有一点关系,那她真是信了鬼了。
搞不好,她现在还在元首的私人府邸内,而悦菱他们,再是着急,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根本不可能在这里进行搜索。
只是,雅想不明白,她虽然是水木家的继承人,但是貌似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搞得h国的元首这般大动干戈,竟然会在人声鼎沸的宴会上就对她下手。
难不成,他知晓雅了之前的豪言壮语,知道她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祖国,来换取小菱的安全,因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她也绑架了,然后威胁悦菱和瑜颜墨就范吗?
有她这个妈妈,还有小菱这个宝宝,瑜家和水木家的一老一小,都在h国手中,容不得瑜家和水木家不让步。
雅心里这边正在进行着思维慎密的推算。
对面的男人却又叹息起来。
“你别想太多了,”他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无奈,“把你留下来,不是元首的意思。是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只想多和你呆一会儿而已。你放心,等到天明,我自然会送你回去的。”
雅听他说得这么深情,轻轻嗤笑了一声,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