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看着京,缓缓点了点头:“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看起来,你比第一次的时候,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京似乎苦笑了一下:“先生不用这样挖苦我。我是中了弹,但也没有意志消沉,毫无战斗力。”
他这句话,也勾起了两人从前往事交集,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
元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静默片刻,这才抬起头来:“京,当初我们只有匆匆过肩一缘,但也发过血誓从此不再见面。这之后虽然你我也有过间接的合作,但大家都安守着各自的阵地,界限从未突破。你为什么此刻要打破这个约定呢?”
京靠到了一旁的大树上,他此刻也是有点勉力,无法长久支撑自己的身体。
他的脸,沉到树荫之下,声音依然没有任何的声调:“我也没想到,先生会在这里。如果知道,我是必然不会莽撞冲过来的。”
元首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就应该按照当年的约定来行事了吧?”
听到元首这样说,京倒是沉默了。
瑜颜墨听这两人打哑谜一样,说的话他几乎不能理解,却也不能随意询问,只是皱着眉看着这两位。
元首叹着气,他的口气中,大多是惋惜:“京,瑜大公子,你们两位,是我十分欣赏的人。少年英武,能力卓绝。这世界,总有一天是要交到你们手中的。所以我也尽量避免和你们冲突。甚至是刚才,京没有出现的时候,我也是有心要放过瑜颜墨你的。不过,京出现了……恐怕,你们都不能活着离开了。”
瑜颜墨听到这句话,心中陡然一冷。
他冷笑:“元首大人恐怕忘记了暗处那支狙击步枪了吧?”
直到现在,瑜凯奇依然瞄准着元首,非要说不能活着离开,也是大家同归于尽。
不过元首听到这威胁,却颇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他依然对着黑暗之中,提高了声音:“凯奇,你如果真的能下得了手杀我,就尽管杀吧,不用管我们从前的交情,下手就可以。”
瑜颜墨听他这种口气,倒是愣了一下。
树林中的瑜凯奇没有答话,但或许也在为元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而感到疑惑。
元首就笑:“凯奇,说实话,我这一生,对人对物都没有特别的偏见。非要说对什么人有意见,那就只有你们都爱得死去活来的那个水木雅。这女人从前就搅得诗社不安宁,同时又搅得我家人不安宁,现在还要给我制造这么大的麻烦。”
他的笑突然转冷了,笑还是那个笑,表面很温和,却能让人寒到骨子里:“我突然在想,是不是杀了她,世界就太平了。”
他的话刚说完,额头上的红点就消失了。
紧接着,从斜前方,传来人的脚步声。没有几秒钟,瑜凯奇就拖着一杆狙击枪走了出来。他的脸色,很冷,也很苍白,白到铁青。
他看着站在瑜颜墨和京前面的h国元首,声音很低沉:“前天在首相府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总觉得没对劲。你的谈吐,虽然已经和从前不大一样了,但我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气息。真的没想到,真的没想到竟然是你啊……”
“没错,”元首淡淡地回答着,“是我。”
这种时刻,内心在抓狂的其实只有一个人——瑜颜墨。
因为无论是元首,还是京,甚至是瑜凯奇,都好像老熟人似的,相互揭穿了什么事。
可是,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谈出事情的真相和实质,猜谜一样你一句我一句,唯有瑜颜墨,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这种众人皆知我独醉的感觉……真想让瑜大公子骂一句脏话!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骂,瑜凯奇就已经抬起手,指着瑜颜墨,对元首说道:“如果我知道你就是他的话,今晚上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过来的。我知道我现在知道了,必然你是不会留我活在这世上。但是无论如何,我侄儿什么都不知道,我留下来任由你处置,但是你要放过颜墨。”
元首看了一眼眼中强压着风暴的瑜颜墨,摇了摇头:“不行。他就算现在不知道,以他的头脑,回去之后,也能猜到的。所以,你们都得死。”
瑜颜墨皱着眉头,上前了一步,看着眼前这个位高权重的中年男子:“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是必须要隐瞒所有人的。”
他接着又看了一眼瑜凯奇和京:“为什么,你们都知道?”
京看了元首一眼,又将眼神收了回来:“我青年时落魄,曾经蒙尘先生救助,依靠先生的势力东山再起。不过先生也和我结下誓盟,我们从今以后无论有什么交易,都不能再彼此见面。如有再见,我必须要死。”
瑜颜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为什么?”
这誓盟也未免有点古怪了,救了别人,却要求别人从今不能和自己见面。
京嘴角有一丝罕见的笑,用带着讥讽地神色看了元首和瑜凯奇一下,重新看着瑜颜墨:“这其一,是因为我所在地区和我组织的特性。像我这种不能见光的极端分子,怎么可能和光明世界的首相有任何瓜葛?先生培植了我的势力,可以让我为他所用,但我只是暗影,如果妨碍到了先生,必然是要剪除的。所以,我甚至都不能再和他见面,如果见面,就必须自裁。”
他顿了顿,声音拖长了一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