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没事吧!”胡枝抓着胡青光的手,急道。
她不知道怎么才一个下午,天地就变色了,她爹爹被打了三十大板不说,竟然还要坐牢一天!
等她和哥哥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爹爹已经成这样子了。
此刻,胡青光正趴在牢房里的稻草上,哼哼地叫道,显然痛极了。
胡炫在一旁听那小厮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
待听到是因为想要给胡枝定亲,所以才惹出这事时,胡炫狠狠地瞪了胡枝一眼。
这个妹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倘若不是她,爹爹也不会出这事!
胡枝被瞪着缩了一下脖子,而后又挺起腰,辩驳道:“都是那个牛寡妇的错。我就知道那个牛寡妇不是一个好的。来了我们家没有多久,就去勾引爹爹做了姨娘。若不是她天天在我的耳边提起那个黎文允,说黎文允怎么怎么好,我也不会兴起这个念头。爹爹,我对不住你。”
说到后面,胡枝几乎是哭了起来。
胡员外也是真心疼爱这个女儿的,见胡枝一哭,忍着痛,吃力地安慰道:“枝儿,别哭,别哭……这不关你的事。是爹爹无能,只是,经过这事,以后,咱们家不可能再跟那黎家结亲了。”
都撕破脸了,哪里还能结亲?
只可惜他女儿了,那么欢喜那个黎文允!
“爹爹,不要紧的,不要紧的。枝儿不欢喜那个黎文允了,但凡那个黎文允对我有那么一点情意,爹爹也不会被他们家里的人害成如今这样子。枝儿不欢喜他,也不要嫁给他。爹爹,都是女儿的错。”听着胡员外这么一说,胡枝哭的更加地伤心。
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成天在爹爹的耳边说想要嫁人黎文允,爹爹也不会冒险出了这计谋。没能害黎家便罢了,反而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爹爹都那么大年纪了。竟然还挨了三十大板,还得坐牢一年!
早知道,早知道,她就早些跟爹爹说她老早就不喜欢那个黎文允了。她喜欢的是那天在面馆里遇到的那个公子。
那样,爹爹就不会为了她,设下毒计。
“我儿长大了,懂事了。”胡员外欣慰地说,“我被打。坐牢也值得了。”
换以前,枝儿哪在会那么懂事?
“爹爹,我不要懂事。我不要爹爹被打。”胡枝闻言,哭的更厉害。
胡炫也红了眼睛,说:“爹,等会我去请大夫过来,让他先帮你看看伤,然后我去想办法去走一下白县令的路子,看能不能花钱免去这牢狱之灾。至于那牛姨娘,倒是救不了了。就算是能救,我也不会救她,若不是她,爹爹也不会那么惨,妹妹的名声也不会坏掉。”
胡炫简直要掐死那个牛春花了,若不是她挑起的事,成天在枝儿面前说黎文允,枝儿也不会生起嫁给黎文允的念头,若不是她献出毒计,爹爹也不会这么做。
都是那个牛春花的错!竟然因为人家黎家将她挑出来。最后没有买下她,就设下这样子的毒计,这简直是黄蜂尾上的针还要毒!
“嗯。你自己做主罢了。那牛春花被流放边疆,我们倒不用出手了。至于牛春花那个女儿。你想个法子打发她吧。”提到牛春花,胡员外的脸上尽是狠厉之情,他两眼看着胡炫,传达自己的真正的意思。
他大半辈子的善名,在一夕之间全毁了。
都怪他的耳朵太软了,竟然相信那牛春花。
“那李大夫的家人。你得空也替我‘关照’一下他的家人!”胡员外狠厉地说道。
若不是那个李大夫临时反水,他也不至于这样。倘若李大夫死咬着不认,就算那个唐大夫再厉害,他们拿他也没有办法。
那个李大夫蠢,竟然认了!
人家黎家那边人还没有做什么呢,那李大夫就怂的不成样了,居然就认了。
认了就认了,还咬出他!
他花了那么多银子,不是让这个李大夫将他给咬出的。
既然唐大夫那么无有,也别怪他无义了。
胡炫立马就领悟到了胡员外的未竟之意。他道:“爹爹请放心,我会好好地‘关照’那李大夫一家的!”
若是那个李大夫将整个事情全部认了,他们也不会做的那么绝。
但是那李大夫竟然敢将他们给咬出来,那就别怪他们心狠手辣了。
“好了。你们走吧。早点将大夫寻来,可痛死了。”胡员外开始赶人。他这个样子,实在是有损他平时的威严。
他也不乐意让儿女看到他现在这样子。
“好。那爹爹好好休息,我等会就让人过来,而后立马就去找白县令。”胡炫点头,拉起还在一旁哭泣的胡枝,道。
妹妹最近又吃多了,怎么又重了!
“爹,那我先回去了。等会我送饭过来给您。”胡枝顺势站起来,用手胡乱地抹了抹脸蛋,说道。
“好。”胡员外应道。
两人就离开了牢房。
胡枝直接回家,而胡炫就去县城里寻大夫了。
以往他们家一直是用杏林堂的大夫,但是出了这事,李大夫反咬了他们一口,他们不想再用杏林堂的大夫了。
胡炫只得去找别的大夫。
岂料,那些平时见到他都乐呵的大夫,今个儿见到了,竟然避之不暇。来不及避开的,在他提出出诊的要求时,个个都拒绝。
真是糟糕透了。
胡炫的脸铁青。
后来,他又是求,又是出重金,这才找到一个大夫跟他去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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