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有那么多的人都在场,大家都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那银票,不但汪蔻送了过去,而且,经过李嬷嬷和邱掌柜的当场验收,可以说是全无破绽。然后,就收回了银子的角柜子里。
可是,眼看着没有问题的东西,就真的一定没有问题了么?
汪蔻的冷笑声越来越疯狂,到了最后,几乎就要大声地笑出声来了?——呵呵,杜甄,我可好象忘记告诉你了,这两万两银票呢,可不是那么好用的呢……呵呵,想必你已经发现了问题了吧?
只不过,你发现了问题,又能怎么样呢?横竖,这银票我是给了,你也查收了,那么,剩下的事,甚至是关于这两万两银子的事,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想到这里,汪蔻刚刚所受的窝囊气顿时全部都消了。她转过身来,优雅地拂了拂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尘土,然后,端起另一只手边刚刚冲好的茶水,慢慢地喝了一口!正在这时,窗前处,忽然传来两个人的声音。
其中的一个,是在这院子里洗衣服的徐嫂子。另外的一个,则是粗使的丫头草儿!
此时,只听徐嫂子说道:“草儿,算了啦,你不要再总是赔礼道歉了,只不过一只钗子而已啊,再说了,你都已经赔了我一个了,我们算是扯平了,你还怎么总是道歉呢!”
只听草儿歉意地说道:“徐嫂子,我知道你为人大度,可是,那钗子可是你的夫君送给你的啊,那么珍贵的东西,居然让我给毁坏了,徐哥说不定回去了还会怪你,虽然我是赔了,可是,东西究竟还是我弄坏的,你让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徐嫂子笑道:“草儿啊,没事的,这事你徐哥又不知道,我只要告诉他,这还是在看来的那一只不就结了?他不会发现的啦!”
草儿听了,惊奇地说道:“怎么会呢?这两个钗子可是无论款式和颜色完全不一样的啊!”
徐嫂子听了,说道:“傻草儿,你想想啊,我和你徐哥成亲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不要说是首饰了,就是我平时穿什么衣服,他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啊,而且,这钗子我也许久没有戴了,他哪里还记得那么多呢?到时候,我只要死咬定这一只就是以前的那一只,一定会没事的!”
草儿听了,担心地说道:“可是,若是他想起来了又怎么办呢?”
徐嫂子摇摇头,说道:“你放心吧,我只要把这个旧的毁掉,扔掉,扔在一个让他看不到的地方。然后,再死咬定就是这一只,他不会发现的!”
草儿望着徐嫂子,又问了一句:“可是,这个旧的虽然烂了,还是能用的啊,你就这么不要了么?”
徐嫂子一边将袖子捋下,一边答道:“我知道是还能用,但是总是残缺了,再说了,我已经有了个完好的,还要那个旧的做什么?碍事么?索性的,我融了它,再给你做一个钗子吧……”
汪蔻只听了两句,就冷冷地看了一眼,然后,调头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草儿的声音又再传来:“是啊,融了,毁了,就彻底看不到了吧?这样的话,徐哥还真的无从怀疑了呢!”
徐嫂子笑道:“是啊,只要这个旧的没办法再出现,这个新的,就是原先的那个了……”
听了这话,不知为何,汪蔻的心里突然一震!
她咀嚼着徐嫂子的话——只要这个旧的没办法再出现,这个新的,就是原先的那个了……
那样的话,来来回回地在汪蔻的心里响来响去,转来转去,直到她的头都疼了……
汪蔻一心想让商静盈回来,然后,将这个顶替的侄女儿赶回汪府。但是,她是不是忽略了一些什么事呢?比如说,汪韵宁可是汪府的嫡长女啊,汪府的人,居然一开口就拿自己的嫡女来顶替自己的女儿,理由是汪韵宁和商静盈一直比较熟识,也更识大体,有了什么事情,也好应付。若是找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的话,一来就露了馅了,那岂不是枉费心机?
当时的时候,无计可施的汪蔻还觉得自己的父亲和哥哥想得周到,但是,现在想来,他们真的宁愿让自己的嫡女委屈,然后,就真的没有别的贪图么?
汪蔻更记得,汪府之中,这两年一直想往商府塞人。特别是在沈浓死后,不是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来了个七姨娘么?
虽然,那个七姨娘已经死了,但是,是不是代表着汪府的人想往商府塞人的心也死了么?
不,这一点儿,可真的没有人敢保证的啊!
说不得,这个汪韵宁,就是他们想塞进来的人啊!
想到这里,汪蔻的额头上,已经滴出了汗水!
一直以来,她都相信自己的父亲,相信自己的哥哥,将一切都交给他们去处理,自己只是坐在府里等消息,但是,眼下看来,谁又能保证,自己等来的,一定是个好消息呢?
汪蔻一屁-股坐在红木圈椅上,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的整个人都变得敏感而且神经质起来!
汪蔻用力揪着心口,努力地想让自己乱得象团麻的心平静下来——是的,找静儿的事,已经不能再靠汪府了,看来,这件事,还得靠自己……
汪蔻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再次站了起来!
商静盈失踪已经接近十日了,若是再不找回来的话,那么,可就真的会有遭遇不测的危险!
汪蔻在商府,十几年如一日的,将自己能给的,商府能给的,全部都给了汪府,可到了结果,却换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