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几可以令人发指的行径,那种就连最亲的人都可以残害的汪蔻,怎么会怕鬼魂报复,怎么会怕一个死去的汪韻宁呢?
商雪玉怎么会忘记?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密室之中,被人下了药的商雪玉神智清醒,四肢无力,汪蔻眼冒凶光地逼着她说出那藏匿针谱的处所,就因为商雪玉咒骂汪蔻,所以,竟然被她生生地折去她的双手双脚。[t]当时的汪蔻,眼露凶光,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即便被商雪玉咒骂,她也只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活着的时候,尚且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是一个没用的死人?
是啊,活着的汪韻宁,尚且不是汪蔻的对手,更何况一个已经死去的鬼魂呢?
综合以上种种,商雪玉就更加笃定,这汪蔻,一定不会被这等小事给吓得疯颠,她所谓的疯,一定是因为要逃脱责任,从而假装的!
凡即便汪蔻真的是装疯,那又怎么样呢?若是她一日不愿意揭露真相,那么,现于人前的汪蔻,就只能是一个疯疯颠颠的妇人,而不是再惹一身恩怨,背一身孽债的二姨娘汪蔻了。那些曾经被她迫害的人,即便想再找她的麻烦,怕都要掂量一下了吧?
一念及此,就连商雪玉都不得不承认,这个汪蔻,真的是装疯得及时,装疯得够精。
但是,汪蔻虽然聪明,有一样东西,却毕竟忽略了。那就是,人心!
人心易变,人心不古!
汪蔻装疯,让所有的人都没有办法再问她的任何一样罪责,但是,若然是聪明的人,却刚好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就是,若想再对付汪蔻,就不能用以往的手段,而是用一个真真正正的对付疯子的手段!一个假的疯子,却被人当成真的疯子对待,这样的后果,必是汪蔻不愿意承受的吧?
想到这里,商雪玉眸光流转,朝红雨反问道:“红雨,你的意思是说,二姨娘是真的疯了?”
红雨知道商雪玉不信,她连忙比划补充道:“真的呢……小姐您不知道啊,二姨娘披头散发的,这一大清早的,就在院子里赶人打人呢……”
疯掉的二姨娘到处追着打人。没有疯掉的二姨娘将人逼得无路可走——这个汪蔻,无论是疯子还是正常,都一样欺人太甚啊!
绯衣听到汪蔻打人,不由喃喃了一句:“疯子还会打人么……我只听过疯子被人打啊!”
看来,在绯衣的心里,若是将二姨娘当成疯子一般的打上一顿,也未尝不可的啊!
疯子被人追着打?
听了那样的话,商雪玉凝眸片刻,忽然眼睛一亮,朝绯衣说道:“绯衣,我知道怎么引昨晚的那个人出来了……”
绯衣一听,立时惊喜地说道:“小姐,您这么快就想出办法来了?”
商雪玉点点头,朝绯衣笑道:“就是用你的办法啊……”
“用奴婢的办法?”绯衣看看身边的聘儿和红雨,有些不明所以!
一侧的红雨和聘儿都是满头雾水,因为,她们根本就不知道,绯衣究竟想了什么法子给商雪玉,抑或是绯衣的话,究竟又在哪里,启发了自己这个聪明的主子!
只听商雪玉说道:“你们想想看啊,这二姨娘既然已经疯了,那么,不管是她的言行,抑或是她的话,都不能以常理而论除了不是?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将二姨娘的‘某些疯言疯语’传出去给他人听呢?”
绯衣听了商雪玉的话,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一侧的红雨和聘儿也屏气凝神的,似乎想知道商雪玉究竟想出了什么办法!
商雪玉朝绯衣说道:“绯衣,你随便找个人到二姨娘的身边,引她说一些旁人听不到的话,然后,就将这些话大肆宣扬!”
是的,只要有人和汪蔻独处,两个人说了什么,自然是没有其他人可在旁证的,若是这样的话,别人再传了什么话出去,自然是没有人可以知道的了!
这些话,虽然只是疯言疯语,但是,却可以让知情的人一眼就看出来,那是针对她的!商雪玉如此,其目的就是为了引出昨天的那个人!
昨晚的那个人,就是带着汪韻宁的尸体吓来恐吓汪蔻的人。那个人对汪蔻的恨意,又何止是吓一吓汪蔻就放手这么简单的?那人既然长期的监视,挖空心思的找到了汪韻宁的尸体,那么,她的后着,应该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吧?最起码,这也得将汪韻宁的尸体送到汪府之中,让汪府的人可以看看,这个被派去帮助汪蔻的汪府嫡女,究竟成了什么样子!
更重要的是,只要汪府之人知道,这汪韻宁是死要商府的,她不但死在商府,而且还曾经被汪蔻囚禁过的话,那么,无论汪韻宁的死是否有汪蔻有着直接的关系,她在汪府之人的眼里,都已经是作凶手论除了!若是汪府之人发怒,汪蔻就彻底断了汪府的这一条后路!
但是,这好戏才刚刚开场,汪韻宁的尸体还没有送回去给她的家人呢,这汪蔻的人就传来消息,说她居然疯了。你说说,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个人做了那么多的事,在等待着一个怎样精彩的结局?她怎么会轻易地相信汪蔻变成了疯子呢呢?毕竟,无论是对于汪府之人,抑或是对于那个带走汪韻宁尸体的人来说,这个正常的汪蔻所得到的报应,远远比一个疯子让人无可奈何的结局来得更加的痛快!
只要那个人不相信汪蔻是真疯的话,就一定会找汪蔻的马脚!而且一定会挖空心思的来试探汪蔻,看她究竟是不是装疯!
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