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小倩对徐小六说:“我今天有些咳嗽,嗓子不舒服,你带灵辰去吃点东西吧,别只顾着贪玩,要早去早回,客船不等人的,知道么。”
徐小六道:“我趁便也给师父抓点药回来。”诸葛小倩说不用了,自已调理一下就没事了。
徐小六右手撑着一把红油纸伞,为走在前面的诸葛灵辰遮雨,她左手拽着诸葛灵辰的左胳膊,二人踩着晃荡的木板上了岸。
诸葛灵辰亲热地挽了徐小六的左胳膊,二人共用一把油纸伞,沿着青石板小径向大街上行去。
徐小六带着诸葛灵辰走进一家茅草屋顶的小馆子,叫老板给灵辰煮一碗抄手,自己来一碗清汤挂面。诸葛灵辰问她为什么不吃抄手,徐小六悄声说还要给师父抓药,怕带的钱不够。
诸葛灵辰心里有些感动,待抄手端上桌时,她只吃了一个抄手,便故意皱着鼻子不肯吃了。徐小六因问她为什么不吃,诸葛灵辰说里面的肉不新鲜,有些酸了,吃了怕要拉肚子的。
诸葛灵辰要徐小六给自已重新叫一碗清汤挂面来吃。徐小六信以为真,有些难为情的说:“别浪费了,既然你不吃这抄手,那么就和我交换吃吧。
诸葛灵辰笑眯眯地将徐小六吃过两口的清汤挂面拿到自已面前,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在面条中加了一些醋,便吃了起来。
徐小六说:“你这么喜欢吃醋啊。”诸葛灵辰点点头,说自已吃面食没有醋就不肯吃的。
徐小六抿唇一笑,吃了一个抄手,却没觉得里面的肉变酸了。因道:“这肉哪里就酸了?我可没有感觉到啊..”
诸葛灵辰道:“我感觉到肉有些酸了,怪难吃的!”见徐小六吃得津津有味的,心里偷着乐。
其实这抄手里面本来就几乎没有肉馅的。就是真的有些酸了的话,客人也不容易感觉到的。
老板娘此时正愁眉苦脸地坐在屋角落一张矮桌边包着抄手,也不知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听见诸葛灵辰说抄手酸了的话,屁也不放一个,机械地包着抄手。她用一根木筷子在剁碎的肉泥上沾了那么一下,便将肉沫裹入抄手皮中,抄手中的肉沫少得还不够一只苍蝇下嘴的。
徐小六和诸葛灵辰正斯斯文文吃东西,俄听隔壁屋子里变得闹哄哄起来,似乎有人在吵架,还夹杂着妇女儿童的啼哭声。诸葛灵辰皱了一下眉,嘀咕一句:“吃饭都不让人清静一下,真讨厌!”
忽听一个男人抗声道:“大家都不要争执了,现在听我说——”
众人于是都停止了吵闹,安静下来听那男人说话。众人这么听他招呼,想来这男人是当地较有威信的人物。
只听那男人干咳一声,说道:“糜家和冉家为了一个闺女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糜家说自已的女儿被冉家的疯狗咬了一口,现在怕光、怕水、怕风,躲在屋中不敢出门。这几天还口吐白沫,并且开始说起胡话来了。请了几位大夫上门看了,都说没办法治好了..”
顿了一下,又听那男人的声音续道:“按理冉家该赔偿糜家的损失,但是冉家又说自家的狗不是疯狗,咬了人不会死亡。究竟是不是疯狗呢?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反正现在狗已经被乱棍打死了,这事就说不清楚了。”
诸葛灵辰和徐小六听见这篇话,都按捺不住好奇,于是也学邻桌的食客一样,将眼凑到木板墙裂缝处看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