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见“大巫师”杜娟害羞走了,吃吃低笑,说道:“庞师哥,这还元汤真的很灵验的!我们现在已经同没事人一样了!只要你替我拎这衣服,我就悄悄告诉你喝了谁的还元汤……”
庞彬鄙夷道:“喝了童子尿也这么乐,羞也羞死了!”
苏飞有意逗庞彬,说道:“庞师哥,我们不是喝了童子尿,而是尝到了人间美味!你替我提了这衣服,我就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
庞彬一向很了解这位师弟的德性,听了这话,也不由起了好奇心,便说:“你告诉我后,我和路祥与你三人轮留提这衣服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
苏飞喜孜孜道:“师哥说话算话啊!”
庞彬不屑道:“这点芝麻小事也值得你这么卖关子,我说话算话就是!”
苏飞于是附在庞彬耳畔说起悄悄话来,庞彬一时听得愣住了。
路祥和苏飞一向有些看不惯庞彬表面老实其实狡滑的个性,二人见庞彬的神情怪怪的,便明白他心中不是滋味,路祥和苏飞都偷着乐。
这些日子吃饭时庞彬总是故作无意,实是有心四次坐在“大巫师”杜娟的身畔,路祥和苏飞都看在眼里呢,二人还在背后悄悄笑话过庞彬。
众人在山野间急行了一个半时辰,进入到一座松林中,杜娟的脚力与这些能征惯战的正一道男女弟子没法相比,已经累得不行了,张湛咏见杜娟体力不支,便提议大家歇息一阵。
张湛咏坐在草地上,和张匀低声商议了一会。饶珊和翁眉见二人议完了,便又走过来坐在张湛咏身边,大家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其间正一道三个头领及男女弟子们又苦着脸忙着在松林间解溲。
杜娟浑身酸软,双手撑在草地上,平伸了双腿放在草地上。她发了一会愣,才慢慢回过神来,却见张湛咏、张匀和几个男弟子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在瞅着自已,有几人的眼睛竟然在看着她身体的某一处……杜娟大羞,忙并拢了双脚,双手抱着双腿,眼睛望向别处。
张匀和男弟子们互视几眼,脸上都露出神秘的偷笑。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向爱传小话的女弟子栾睿已悄悄将张匀、路祥、苏飞三人的丑事传开来了。
张湛咏见杜娟发现自已在偷看她,也有些难为情。过了好一会,张湛咏才没话找话问杜娟是否可以作法了,杜娟脸上仍有红云,也不敢瞥他一眼,只轻轻嗯了一声。
杜娟于是起身将地上捆着的大公鸡拎了起来,问张湛咏有刀没有,张湛咏笑着让女弟子栾睿取出宝剑来。
张湛咏提了宝剑走到杜娟身畔,却不给她,反而将公鸡从她手中拎了过来,不无讨好地说:“杀只鸡何必要大巫师亲自动手,在下给你打下手就是了。”
杜娟抿唇一笑,没说什么。
张湛咏将鸡拎在手中,却不知要先拔鸡脖子下的毛,原来这位公子哥从小养尊处优,向来就没有做过什么家务活的,虽然他是一位法师,但也从来没有在做法事时亲自杀过鸡的。
饶珊玩笑道:“杀鸡焉用牛刀,想不到张公子今天却用宝剑来杀鸡,更是一个大笑话了。”
张湛咏摇头苦笑,他手中的大红公鸡似乎知道情况不妙,挣扎起来,虽然它的双脚爪被缚住了,还是将张湛咏的左手腕子划破了,沁出血丝来。
杜娟见张湛咏笨手笨脚的,破颜一笑,揶揄道:“原来你没有杀过鸡呢——连杀鸡时也不知道该先放一只碗在地上接血的。”
张湛咏便叫翁眉快拿一只土碗来,翁眉取笑道:“张公子真是贵人不知平常老百姓的事情啊,我现在从哪儿给你变一只碗出来呢?”
张湛咏一愕,红了脸不知所措。这位一向精明的张公子因为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在刚才休息时便有些想入非非的,这会竟说出蠢话来,仿佛变成了一个傻子。
杜娟淡然一笑,说自已的包袱中有碗的。张湛咏便问女法师班蓉:“不知大巫师的包袱是谁收着了?”原来自杜娟被俘虏后,她的行巫术的包袱便被收缴了。
班蓉想了小会,才唤男弟子庞彬过来,让他从大巫师的包袱中取出一只碗来。
庞彬打开包袱,杜娟便走过来从包袱中取了一只用蕉苇扎成的笤帚和一只土碗。
杜娟将土碗和笤帚放在地上,便让张湛咏将大红公鸡和宝剑交给自已。张湛咏自嘲地一笑,也不敢再逞强,依言将大红公鸡和宝剑交给了杜娟。
张湛咏虽然是一个法师,却从来没有使用过笤帚这种巫术灵物的,不由好奇地拿起笤帚来把玩,只见这蕉苇笤帚用的是一根桃木棒为柄。
张湛咏毕竟是博学****的玄门法师,知道古代巫师最常用的巫术工具有两件:一件是桃棒,另一件便是蕉苇扎成的笤帚。这两件巫术灵物经常被配合使用。在巫师看来,桃棒可以击退鬼魅,苇帚可以扫除不祥。
杜娟的笤帚是用蕉苇扎成,又以桃棒为柄,可以说是同时具备了两件巫术灵物的作用。
杜娟左手持鸡,右手持剑,有条不紊先拔了公鸡脖子下的几根羽毛,然后用剑在鸡脖子下一抹,鸡脖子立时飙出一股鲜血,溅在土碗中。
张湛咏站在她身畔,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像一个小孩子似的握着桃柄笤帚,傻看大红公鸡淌着鲜血滴落在土碗中。
张湛咏见女弟子们都专注地看着杜娟,笨笨地说道:“原来做这种驱蛊的法事也需要用鸡啊。”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