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珍正在给一位病人看诊,忽见一个红肿着双眼的妇人进来,说吃了李大夫的药不管用,病情越发严重了。
李果珍脸上一红,忙安慰妇人说药效没有这么快的,请稍安勿躁。那妇人却不肯给他面子,说道:“快请你父亲出来,我只相信他老人家亲自开的处方,你们这些年轻娃娃本领还未学到家!”
李果珍正自尴尬,这时他父亲李言闻听见二人的争执声便走了出来,询问是怎么一回事情。
妇人便气呼呼地说道:“李大夫,你看看我的眼睛是怎么一回事情,我上前天眼睛只是些微红肿,如今吃你儿子开的药后,病情不但没好转,反而越发严重了!”
李言闻抚髯细察妇人红肿的眼睛,因问儿子李果珍如何下的方子,李果珍讷讷的道:“我同二弟那天给一位眼睛红肿的病人开的是同一个处方啊,但二弟治的那位红眼病人不是好了么..”
李言闻听了,便知错了,但当着外人的面又不便教训长子,于是向妇人陪着笑脸,另外开了药方,妇人原来是近邻,所以说话才这么随便,李言闻便陪妇人到药房抓药去了。
邵元节见此时没有别的病人了,便上前说道:“请问李时珍大夫在么?”
李果珍打量了一下二人,问道:“你们是何人,找我二弟有什么事?”
邵元节道:“我们是湘西人,听说李大夫在我们家乡辰州行医时,治好了我一位同乡的脸上陈年的疮疤,所以我们才慕名而来,请李大夫看看我娘子的脸上的伤..”
李果珍听了,拿眼瞥着杜娟脸上的伤痕,沉吟不语。邵元节和杜娟因为见到适才的一幕,心中明白这位李时珍的兄长医术并不是很高明,所以也没抱着什么希望。
李果珍正在为难,这时门外走进一个人来,邵元节和杜娟不由脸现喜色,异口同声道:“李大夫!”
李时珍点头微微一笑,心道:“这二人好生眼熟啊!”却一时回忆不起来。
李果珍见二弟进来,便将医治那位眼睛红肿的大娘的事情对他讲了,并给他说了父亲用的方子,纳闷说:“同样的病,同样的药,为什么弟弟对,我偏错了?”
李时珍淡然一笑,说道:“有的病症看上去差不多,实质却不一样。”接着,把为什么那天自已要以艾草为主药,而今儿这个病人却应该以黄连为主药的道理讲了一遍,把个果珍说得心服口服。
李时珍正要出去,李果珍叫住他道:“二弟,这二位是湘西人,说是专程来找你治病的,你自已来看看吧。”
李时珍听了微微一愕,他还以为这二位是大哥正在看诊的病人呢。所以也没注意他们。
李时珍不由好奇地打量二人,邵元节和杜娟此时已改作汉人装束,而且杜娟脸上又有伤,所以李时珍虽觉二人有些眼熟,却记不起几时替二人看过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