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法相之力,根在于魂,魂在于心。所以一旦动用法相,元魂之力犹为重要,所以修为若低,还是不堪真正的强者一击。你虽然有修陀罗法相,也不可太过狂妄,若无必要,连法相也不要显露,否则早晚招来杀劫。”白修罗转过身,轻轻拍了拍鬼哥的肩膀。
鬼哥奇道:“这又是为何?”
白修罗叹道:“修罗族即受天地之诅,灾劫也都非比寻常。就算以修罗王族之强大,都从无善终,而修罗国更是举国被灭,由此便可见一斑。你既是修罗一族,想必也经历过不少劫难吧。”
鬼哥想到自己的身世,还有这些年贫苦之处,不由得点了点头。
不料白修罗继续道:“刚成修罗法相,你的灾劫还没有真正开始。修罗族真正的悲哀,不是在劫难中死去。而是我们珍视的一切,都会被天地抹杀。
心爱之人,会因我们惨死。心爱之地,会因我们遭劫。直到生无可恋,恨无可泄,罪无可恕,才会灭亡在某个无人知道的角落。这是每一个修罗的命运。”
鬼哥闻言大惊,被吓得说不出话来,面上更是煞白。
白修罗见他这副样子,叹道:“对你好的人,因受你的牵累,通常不得好死。若有心爱之人,在你为她心跳三次之时,她也将死在你面前。这诅咒就是要用这样的方法,来诛杀我族人的道心。
你是修陀罗,又有能弥复万物的大道血脉,也许会是个例外,或有一天可能会解开这个诅咒。所以我不希望你像我一样,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之下,斗志全无,连活着都没了兴趣。”
鬼哥听得遍体生寒,欲要不信,可偏偏白修罗绝不像个扯谎之人,也没有理由说这种谎话。鬼哥不敢怀疑,反而立刻想到了刚刚为救他而死的王吉。而且他脑中忽然想到,他的心曾为叶唯喻跳过,而且不止一次。
他几乎是嘶哑着问道:“我该怎么办?”
白修罗长叹道:“我留你这么久,就是为了送你这最后一份礼物。这枚锁心针,本来是我为自己炼制的。可惜即使如此,也救不了我的爱妻。我能感觉到你心里,也有这样一个女人,此针也许对你还有用。你的道路,我这个失败者没法指点,你只能自己去走。”
鬼哥怔怔接过这枚森寒的长针,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他得到了天大的造化,也要承受着无尽的痛苦。本以为时来运转,这连串的遭遇却像是晴天霹雳一样,不断的打在他的头上。
白修罗没有再说半个字,将一枚玄帝令扔给了他,随即大袖一挥之下,鬼哥像是看到了无数星辰从身旁闪过,定下身来时已经回到了原地。修罗玉仍挂在胸前,而他也似乎从来没有动过。只可惜眼前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一片漆黑之中,两道金光自前方亮起,鬼哥知道那是楚未央的双眼。此时他既夺舍了狮魔之身,又得了九烈之力,几乎已经拥有了元婴境界的实力。所以鬼哥一经出现,他便立刻寻了过来。
“哼,臭小子,你藏了这么久,为何要现出身来?”楚未央的面目有些扭曲,与先前大相径庭。
鬼哥淡淡道:“我是来杀你的。”
“来杀我?哈哈哈,好好好,你来杀我,哈哈哈哈。”楚未央似乎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大的笑话,不禁放声狂笑。
鬼哥的眼睛里再没有半点怜悯和犹豫,他说不清此刻面对楚未央,到底是什么心情。只想快点结束这恶梦般的一切,结束这一切的源头。无边的黑暗之中,一个个漆黑的身二十四小尸13312影顿时浮现。
楚未央的笑声戛然而止,眼望着这千万黑影,立时心中直冒寒气。借着眼中金光,他突然看清了一个黑影的样貌,竟然是一个披着黑斗蓬的骷髅。楚未央立时大喝一声,周身一个巨大的九首巨狮法相出现。
这夺舍之身,本就与九烈灯同为一体,借此灯之力,他很容易便又复元九首。只要假以时日,他甚至很容易便可结成元丹元婴。恢复当年真正的九烈之力。但即使如此,他心中映现的生死危机之感仍是挥之不去,反而越来越重。
鬼哥长叹一声,现出修陀罗法相。丈高的法相之身,金色的身骨,浅蓝的瞳火。一经出现,不但楚未央心中一阵惊惧。这修罗第一刹中的所有阿修罗亡灵如同全部活转,双目之中的绿色瞳火立时转化为了青色。
喃喃的低语几乎如滴雨渐渐汇流成河,无数阿修罗亡灵齐齐向鬼哥的修陀罗法相跪倒。这一幕,让楚未央心魂俱震。他能感觉得到,在这低吟之中,他的元魂都几欲溃散,立时知道不妙。
楚未央大喝一声,连带着九首金狮法相也是发出一声惊天怒吼。但在这无数低语之中,却是显得极为无力,如同一块石头投进了大河,只打出几圈水波。楚未央刚欲向鬼哥冲来,但他身侧的四个阿修罗亡灵的巨镰便已纷纷劈下。
鬼哥抬起手,指向楚未央,向修罗亡灵发出了灭杀的魂念。无数修罗亡灵齐齐发出一声沉闷的呼喝,立时如潮水一般向楚未央拥去。
九首金狮法相在咆哮之中,不断将一些修罗亡灵抛飞出来,无数道金光也展示出极大的威能,但在这修罗第一刹中,修罗亡灵几乎已是不灭之身。
它们的力量虽来源于鬼哥的修陀罗法相,却又被阵法加强了许多。想要破阵而出,一是打碎阵器修罗玉,二便是击杀鬼哥,但是现在这根本是两件不可能的事。楚未央被困在原地,连移动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