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的废话说完了,华朗起身发言,以强硬的姿态要求归还百年以来一直属于他们的领土和领海。不管怎么抵赖,福克兰群岛就在阿根廷的门口这一点是赖不掉的。吵得凶了,查尔斯公爵抛出一个解决方案:让福克兰人投票决定福克兰群岛的归属好了。这一看似公平的方案气得华朗够呛,公投?开玩笑,谁不知道你们西方世界一向是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真要是让岛上居民公投,结果用脚跟都能想得到了!会谈再次陷入僵局,流于争吵。本来嘛,这种问题要是能用谈判来解决,还要军队干嘛?
尼姆拉总统站了起来,苍老的声音在联合国会议厅响起:“先生们,你们可以为几个小岛的归属问题吵得不可开交,可以为几名士兵的越界问题争得面红耳赤,也可以为谁应该收容多少难民斗得难分难解,但是却对非洲最大的国家所发生有灾难视若无睹,为什么?是什么遮住了上帝投向贝兰的仁慈的目光,以至于全世界都将发生在这里的灾难遗忘?”
刚才还一片喧嚷的大厅一片寂静,只有老人那苍老的声音在诉说,在指控:“贝兰曾经是非洲第一大国,我们的人民在这片肥沃的土地里辛勤劳动,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但是自从白人的舰队抵在好望角后,一切都变了。白人诩是文明的传播者,给黑大陆带来了福音,只是你们的福音是通过枪声来传递的。这几
百年来,有多少人沦为你们的奴隶,生不如死?你们会说,啊,这都是前人犯下的错误,都过去了,我们只能对以往的一切表示遗憾······真的过去了吗?自从二战结束以来,整个黑大陆的枪声一分钟也没有停止过,不,没有过去,掠夺还在继续,只不过过去你们掠夺的是人口和黄金,现在掠夺的是资源。就拿贝兰来说吧,整个国家四分五裂,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种种矛盾无法调和,你们敢拍着胸口向上帝发誓这些跟你们没有关系吗?你们敢吗?”
“贝兰是几百年来唯一一个从来没有向殖民主义者屈服过的国家,在这片热土上洒下了数百万黄雄儿女的鲜血,是他们用自己宝贵的生命悍卫了黑大陆最后一点尊严。假如这些先烈泉下有知,看到贝兰的现状,恐怕他们在天国都难以安息吧?我们的内战已经打了整整二十年,超过三百万人丧生,整个国家已经濒临绝境,然而我们的苦难还远远没有结束!我,尼姆拉·玛卡齐,遵从人民的意愿,成为这个国家的领袖,努力为这个国家谋求和平,然而在我参与竞选的过程中遭遇了三次炸弹袭击,十二次被身份不明枪手枪击,有九名支持者用身体帮我挡住了淬过氰化物的子弹······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在我搬进总统府的第二天,东部就有两千多名叛军喊着要求我下台的口号大开杀戒!他们摧毁了矿山,他们纵火焚烧城镇,他们对着手无寸铁的平民大肆屠戮,短短几天已经有上万人死于这场灾难,而我,贝兰的总统,这个国家的武装司令,竟然连一个团的军队都指挥不动!我甚至没有钱给总统府的雇员发工资,这就是贝兰的现状。”
“国际社会只会指责我们贪污腐化,只会指责我们屠杀异已,打击民主,可是有谁想过,我们不需要民主,我们只需要和平?灾难继续,越来越多的民兵和地方武装卷进叛乱中胡作非为,派系林立的政府军袖手旁观,企图以此为筹码向我施压,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作为一名有良知的政治家,我不能看着我的祖国变成一片血海!在这里,我恳求各位,看在上帝的份上,救救贝兰吧!”
说到最后,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已经泣不成声,泪流满面。会议厅里一片默然,良久,掌声雷动。没错,在这里,你说得再怎么声情并茂,能得到的,也不过是几声冷漠的掌声。尼姆拉心中一阵绝望,把目光投向了邵剑辉。在他的印象里,恐怕只有华国真正真诚地帮助过黑非洲,耗资巨大、几乎掏空了华国国库的坦赞铁路就是明证,不知道能不能从他们那里得到援助?不指望无偿的了,只要能解决问
题,再大的代价贝兰人也愿意付出。经历了二十年内战,没有人能比贝兰人更清楚和平的可贵。
邵剑辉微微一笑,说:“个人认为,我们不应该坐视这样的灾难发生在这个星球上,趁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们应该果断地施以援手······”
花旗国大使懒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