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强的名字虽然不大好听,不过人真的是个小强,挨了这么重的一拳,居然只是休息一会儿就可以跳起来跟在我们后面狂跑了。当然,得用上士气激励道具————那就是高卢外藉军团的枪声。我们把随身手雷当地雷埋了下去,虽然这种小技俩不见得能炸死几个敌人,但总能拖一下他们的后腿,让他们离我们远一点儿。当然,对付敌人最有效的还是我们那呼之即来的远程炮火支援,数字化炮兵旅恐怖的远程打击能力让后面的尾巴心存忌惮,不敢咬得太紧,在丛林里绕了两圈,我们终于将追兵甩掉了,快速钻出山林,去寻找离我们最近的友军。
现在圣·图森溪谷周边上百公里范围都变成了修罗屠场,炎龙军团、贝兰国防军、巴铁山地师等部队像幽灵一样在无过的黑夜中出现,数百门大炮向北约联军发出咆哮,将成吨成吨的爆炸物和钢铁砸到他们的阵地上,北约联军的“柏拉丁”式自行火炮、多管联装火箭炮以及各种口径的牵引式火炮也是火力全开,无数炮弹拖着炫目的流线划破夜幕,如流星袭月,如萤光飞舞,在大地上植出一片片死亡之花,甚至在空中迎头相撞,骇人的闪光瞬间将天空映得通亮。炮兵侦测无人机在炮弹爆炸的闪光中时隐时现,如同一群邪恶的蝙蝠。隆隆炮声堪比非洲大草原上的雷暴,震得天空高云层翻卷,在高空中,到处都可以看见三五成群的战机正在捉对厮杀,如此壮观的画面让人热血沸腾,一见难忘!这是一个极度血腥而混乱的夜晚,在这一夜,北约联军向卢姆比防线发动了猛烈进攻————也可以说是他们已经落入了柳维平的圈套,全军被英国第7装甲师吸引过来,与占据有利地形的贝兰国防军展开残酷厮杀,包围与反包围,阻击和迂回穿插,伏击与反伏击,成了这个夜晚的主旋律,两支庞大的军队就像两股骇浪,咆哮着反复冲撞,溅起漫天腥风血雨。
低空时不时掠过一群群直升机,螺旋浆刮起的巨大气流吹得地面飞沙走石。在直升机的短翼下,是凶猛的钢铁巨兽,当这些嗜血猛兽嘶吼着辗倒灌木和庄稼,从村庄经过时,不管是敌军的还是国防军的,带给村民的都是一样的惊怖和恐惧,母亲用自己的身体护住骨瘦如柴的孩子,男人把仅有的一点财物带在身上,扶着老人拉着小孩带着惊恐的神情逃离家园,逃难的人流在公里上汇成一条长龙,妇孺小孩的哭喊声和男人粗暴的咒骂声在夜风中飘荡,份外的凄凉。不时有战机从他们头顶呼啸而过,把更多的人赶入逃难的行列中。我们四个也被卷入了这股难民潮中,脱不了身,只能随波逐流,身不由己的朝前方涌。我人流
不那么密集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周围,发现路边隔不了多远就有几个人躺着,天知道他们是受伤了还是累得走不动了,或者干脆就是让飞机发射的机关炮炮弹打死了。
一个小女孩站在路边,无助的哭泣着,哭得声音都沙哑了,可是没有一个人肯停下来帮帮她,只因为她是个金发碧眼的欧裔。从她身边走过的大人厌恶甚至憎恨的瞪着她,若不是情况实在危急,没准他们会停下来狠狠地修理她一顿,好出出心里那股恶气。战争真的改变了这个国家的一切,包括国民的性格。以前的贝兰人不是这样的,他们乐观开朗,热情好客,乐于助人,但是在山河破碎之际,一切都变了,变得对欧裔同胞充满了愤怒甚至仇恨,他们认为是这些白种人的后代引发了这场战争,这些欧裔都是侵略者的帮凶,他们通通都该死!在大城市还好些,在边远地区,仇恨早已爆发,剽悍的山民用砍刀、铁棍和猎枪向欧裔平民大举报复,开始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种族清洗,在很短时间内就有上千欧裔被杀,而且屠杀还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造成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如果没有人施予援手的话,这个小女孩最终只有死路一条,变成路边的一具尸体。小广西跑了过去,用英语问:“小朋友,你为什么在这里哭?你的父母呢?”
小女孩脸上满是泪痕,哽咽着说:“他们······他们都不在了。他们·······在那间屋子里休息的时候,飞机下蛋,他们就不见了······”我们顺着她的小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团火光高高腾起,那应该是一幢小楼,没准还是相当豪华的那种,只可惜一枚燃烧弹下来,什么都烧光了。在里面的人被当场炸死还算是痛快的,最惨的是被困在里面活活烤死,那才叫惨无人道!看这火势我就可以断定,北约空军投下的是一枚凝固汽油弹,那玩意连钢板都能烧穿,那幢小楼怕是要被烧成粉了。
山东叹了口气,低声说:“造孽啊,才这么小就没有了亲人,以后可怎么过?”
小广西有点愤怒:“这就是北约挂在嘴边的民主和人权么?为了一批被恐怖份子杀害的欧裔侨民他们就可以集结大军,飞机航母一起上阵向贝兰开战,并且口口声声说这是为了保护人权,那么,那些被他们炸死的平民的人权在哪里?”
我注意到这个小女孩手里一直抓着一根树枝,要过来借着火光一看,鼻子不由得一酸:那是一根橄榄枝,翠绿的叶子被扯得破破烂烂,还挂着两枚脏兮兮的橄榄。橄榄枝一直是和平的像征,可是此刻这个小女孩手里挥舞的橄榄枝更像是一种讽刺
,一种无声的责问,让我想到了巴勒斯坦总统阿拉法特的名言:“我是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