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阴森森地对躺地的夏导演说着,一边把冰凉锋利的匕首在他下巴上刮来蹭去。他确实很怕这种威慑,就像每一个剃头的人不敢在剃刀刮脖颈时乱动一样。
“哼哼,我想你们的义哥应该还不知道,他打错了算盘,招惹了最不该招惹的生意伙伴。东南亚那位毒枭大佬,几乎在每一个合作伙伴的组织里安插有耳目。‘官僚’只不过是一种商品,你的义哥可以买,我们肯出高价,为什么不能呢。跨境收买官僚,很不可思议吧。话说到这份上,你应该全明白了。追踪仪器藏在什么了位置?”
我万万没有想到,夏导演没有回答,而是呜呜哭了。“这事儿不能怪我,我们这些手下,平时跟狗一样,义哥让往东跑,我们不敢往西。”
“我不关心!说追踪仪器的位置。”我把匕首往夏导演的脖子上按了一下,他立刻止住哭声。“那些货款中间,其中一摞现金被挖空了,追踪器就塞在里面。”夏导演结结巴巴地说。
“很好。”说着,我分别扛起胡监制和虎溜儿,把他俩弄上了岩坡,接着又抗了夏导演上去。我把他们五个人的眼睛全部蒙住,嘴巴也用胶带封死。
打开我挎包里的小手电,挂在一棵矮灌木的树枝上。我把那只装满400万现金的箱子打开,鲜红的水印人民币,一万一摞,整齐地压在一起。
我拽过带来的背囊,用双手掐起现款往里面塞,拿到中间的部分时,我用匕首挑开每一摞捆着的现金,很快就发现其中一个红色的花生壳般大的仪器,不容多想,立刻放在脚旁的石头上砸碎了。
装点好现金之后,我转身对没有昏厥的夏导演说:“我的雇主说了,如果这次你们义哥真敢破坏了规矩,我回去之后就可以获得另一半佣金了。你把你义哥的详细地址告诉我,我希望你了解眼前的情况,讲实话是可以活命的;假如你现在讲了假话,他最多也活不过一周了。而且,我回来之后就活剐了你。”
夏导演告诉了我一连串的地址,说他们义哥有七栋望海别墅,平时喜欢去哪几个酒店和地下俱乐部。(
我身边多是些什么人,一般会带几个保镖。他说义哥平日只带两个保镖,在一起娱乐的私人朋友,有几个是地方上的市级局长和副书记。我根本没往心里深记这些情报。我之所以如此繁复地逼问,不过是为了麻痹对方,让他们信以为真,认了这种哑巴亏。
我必须清楚一点,若宰了眼前这几个家伙,老村长是绝对理解不了的,最后只会惹来大群的警察,把这几个毒贩的死,当成好人遇害的案子来调查。
这五个家伙,我还绑他们的双脚,以减缓他们的移动速度。他们的双手是被我包裹起来后背绑了。他们的嘴巴被胶带封死,不能互相咬开对方的绳索。
这样一来,他们夜里醒了就不敢乱动,否则摔倒了后果严重。头破血流是轻的,滚落下山坡是要被磕死的。但天亮之后,他们几个倒可以蹦着下山,回到村子之后,就该灰溜溜地带剧组离开了。
“好了,我该和吉尼贾的驮队会合了。这笔提货款,就当是他们再把货物辛苦驮回越南的劳务费吧。”说完,我打昏了夏导演,背起400万现金,抱着狙击步枪往后山走去。
击打夏导演时,我没有太过用力,为得是让他还留有一丝意识,可以听到我离开时的脚步动向。当我走出一百米之后,便转折方向,快速往村子奔跑,把这些钱藏回自己的竹楼。
天刚蒙蒙亮时,我把钱箱子藏在了竹楼后面,之后便在山腰上找了片隐蔽的地方小睡一会儿。芦雅和伊凉醒来的早,她们拿上镰刀和背篓,准备去竹林割草喂大白鹅。我听到了动静,就悄悄跟随她俩去了竹林。
芦雅睡意未消,被伊凉拉着手往前走。翠绿的竹林间,弯曲小山路边上,长满了挂着露珠儿的山草,把两个丫头的小腿打湿。看到她俩每天早晨都坚持不懈地做一件事情,我心里不觉泛起阵阵爱怜。但我又比谁都清楚,她俩这个年纪,需要多一些磨砺,将来跟我一起过上不必吃苦的日子后,才不容易腻坏了好的品质。
这会儿晨气微凉,见四下无人,我躲在一片竹林后面,小声喊芦雅的名字。两个小丫头开始吓了一跳,举高手里的镰刀望向我。
“你怎么回来了?县城好玩吗?”芦雅虽然只和我一日未见,却也喜出望外,高兴地跑了过来。伊凉忙捡起芦雅落在后面的背篓,也跟着跑了过来。
我抱起芦雅在空中飞旋了两圈,然后高兴地看着她俩。的确,我现在的心情无比舒畅。自从住进竹楼之后,我就打算筹备一笔资金,而现在,我已经轻易得手了。因为,这比在荒岛上抢夺鬼猴的宝箱,在福卡普领取扎密尔的赏金,后患小多了。
“你今天为什么这么高兴?”芦雅仰起小脸,很是调皮地问我。我呵呵一笑,告诉她俩。“咱们马上就可以去看望池春了,而且日本有很多好吃和好玩的东西,到了那里,你们两个又该改变生活习惯了。”我嘴上轻松地说着,心里却暗自沉重了许多。
伊凉听说我要去看望池春,她只是淡淡一笑。我知道,大家是一起跨过生死的人,虽然度过了一段安逸的日子,却不能冲淡每个人心中对彼此那份厚重的情谊。
我现在实际掌控了500万现金,有了一定的资本,我可以带着两个丫头去日本了。过往的险恶经历,积淀了我与池春之